孟渊冲他挑了下眉毛,轻笑一声,单手提着人皮大摇大摆地走到人前,许是怕大家看不清,还将人皮用手抻平,在半空中晃了一圈。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手里拿的是一张干瘪的人皮!
“杀人的毒虫、吸人精血的怪物,他们说的全是真的,樊越山上住了群杀人的魔鬼!”
“这下所有证据都齐全了,王爷,您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王爷,快下令杀了他们,否则天道震怒,整个襄城的百姓都会跟着倒霉!”
“除陈家,扶正义!”
整齐的口号再次响起,比上一次还要振奋人心。
陈修远如同一滩烂泥瘫在草堆里,额头冷汗涔涔。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别人精心策划的阴谋,为的是将他们陈家一网打尽。
可是到底是谁做的呢?
这些年陈家仗着家大业大,得罪过太多人,也害死了太多人。
如今事发,竟连仇人是哪个都无法分辨。
陈修远茫然地望着周围一张张或愤怒、或震惊的脸,声嘶力竭地念着同一句话:“是谁要害我陈家?”
“谁要害我陈家,快站出来,站出来啊!”
这时一身穿黑色长裙、妆容艳丽的中年女人站了出来。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笑容轻蔑:“针扎到身上你知道躲了,巴掌呼脸上你知道疼了,报应落头上你知道哭了,杀人害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呢?”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家族,还有脸问谁要害你们?”
“我来告诉你是谁,是那些被你们害死的无辜冤魂,是世上所有正义之士,是不可逃脱的天理昭昭!”
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如锋利的刀刃一笔一划地凿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说得好,是所有正义之士,是天理昭昭!除陈家,扶正义,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百姓们正臂高呼,情绪激昂。
陈修远已无力挣扎,也无力辩驳,泪流满面地爬向齐盛,颤抖着拉住了他的衣角,“王爷,求您救救陈家,陈家不能倒!”
他才刚当上家主,还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甘心就此败落?
齐盛还没从被长蛇砸了脑袋的悲催经历中缓过劲儿,闻言暴躁地将衣角从他手中扯了出来,“救你奶奶个腿!本王都差点被你那破蛇砸死了,你还有脸让本王救你?”
“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所以你是准备放弃陈家了吗?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陈修远再次上前,面目狰狞地抱住了他的大腿,“我陈家为了王爷您的……呃……”
一柄利剑从他的后背捅入,又从前胸穿出。
滚烫的热血喷涌而出。
陈修远捂着胸口,如断线的风筝般仰倒落地,嘴唇开合,艰难地吐出句话:“齐盛,你,会有,报应的。”
话落,吐出口鲜血,死不瞑目。
齐盛赞赏地看了眼正在低头擦拭剑刃血渍的随从,扶着橡树缓缓站起来,面向众人道:“陈家家主陈修远,组织亲眷以招收新人的名义残害同门,手段残忍、用心险恶,现将其就地正法,以正视听。”
“陈家其他人暂时收监入狱,明日升堂统一问责,来人,将证据都收集起来,准备进陈家抓人。”
“且慢!”方才嘲讽陈修远的中年女人又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抢人皮的中年男人。
齐盛对上二人犀利的眼眸,不自觉地蹙起眉毛,“还有事?”
女人先开口道:“王爷既然决定治陈家的罪了,为何不趁大家都在将事情彻底调查清楚?”
男人在旁边补充:“一个小小的试炼场便藏了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向来不许外人入内的陈家内部会是干干净净的吗?”
两人的话如一簇熊熊燃烧的火苗,再次点燃了大家的热血与激情。
“这位兄弟说得对,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肯定还害了其他人。草民斗胆恳请王爷趁这个机会将此案彻查清楚,还受害者一片朗朗乾坤!”
有人带头跪下磕头,其他人纷纷响应。
齐盛扫过面前乌泱泱的人头,又偏头看向最先说话的那对夫妻,目光幽深又犀利,似乎要将两人的模样刻到心里。
“很好,你们说的很对。”齐盛慢悠悠地擦去嘴角黑血,脸上闪过一抹狠厉,“走吧,去陈家搜查,把他们所有的罪证都找出来。”
陈修远和同真道长惨死,陈家只剩下个白眉道长管事。
他是个胆小的,灾祸临头不敢有一点造次,乖乖撤了家中所有阵法,任凭众人随意搜查,只求在齐盛面前刷个好感,能留条小命最好。
进了正门,百十个百姓结成群,猫着腰仔细搜查起来,连长了草的狭缝都不肯放过。
沈青青和孟渊兵分两路,全力寻找密室所在,可惜忙碌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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