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细心,派人去翰林院通知先生延时上课。
他同薛烨碍于谢危的威势,只在外聆听。两人听的如痴如醉,心里爱意更浓。
等姜雪蕙演奏完,他们和其他学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燕临一步三回头,努力将里头的姜雪宁印刻在心里。
他临走的位置正对着姜雪蕙,她抬头望见窗外燕临的神情,心里有些难过。
她从小看大的傻男孩,就要迎来他人生的浩劫。
姜雪蕙只盼着她的插手能让燕临少受些罪。
琴课结束,谢危邀请姜雪蕙留下,去文昭阁,商量的琴课的规划。
姜雪蕙推脱不得,只能随着谢危。
进去了殿中,就感到阵阵暖意。秋风渐起,天气凉了许多。
殿里有放个炉子,小榻上还有薄毯,可见谢危是真的怕冷。
姜雪蕙常年习武,却热的不行。她怕惹事端,硬撑着没脱去比甲。
谢危已经命内侍摆好茶水点心,殷勤地招呼姜雪蕙吃喝。
姜雪蕙不同他客气,用了一些点心,还是受不了热。
告罪一声,躲到内室,将比甲脱下来,在琴囊边放着。
不然她顶着一身汗出去,忽冷忽热容易惹风寒入体。
谢危这回正正经经,同她认真商量了日后课上两人的分工,和学习的琴谱进度。
还同她说好每次课后来文昭阁,再根据上课情况调整计划。
姜雪蕙听完就明白谢危的小心机,可这事在情在理,她点头答应了。
谢危还顺势同她探讨了琴艺上的指法和弹奏方式。
姜雪蕙耐着性子,与他一一分说。还上手纠正了他几处错误。
这么一来,两人就坐在一起,共弹一张琴。
姜雪蕙极力忽视他在身侧传来的气息,专心同他说琴。
涉及到琴,谢危倾听的专注万分,一一跟随姜雪蕙的指点去修正他的错误习惯。
姜雪蕙教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同谢危告辞。
他亦谦谦有礼,离开琴桌,施礼同她致谢。
他帮她将琴装入琴囊,将未吃完的点心放回食盒,让她带上。
姜雪蕙觉得这样的氛围不错,能继续保持就更好。谁知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这份平静。
一只雪白漂亮的波斯猫悄悄走进来,等它走到谢危脚边,对他们喵喵几声。
谢危吓的汗毛直竖,失控之下竟然抱住姜雪蕙,挡在她和猫之间。
唯不忘相思
姜雪蕙嘴角抽搐,他不是应该躲到柱子后面吗?
为啥要抱住她,还很英勇地挡在她前面,她又不怕猫好伐。
她本该不客气地将瑟瑟发抖的谢危往后一推,上前抱住小猫,背起琴,拎上食盒,告辞走人。
可他一个大个子瑟缩的模样让她不忍直视,直接掏出一瓶香露,抽出四方桌上的花枝。
她上点香露向猫儿挥去,波斯猫不喜欢这气味,同姜雪蕙抗议几声,白了她一眼才离开。
姜雪蕙赶走了猫,没好气道:
“大人,你每次过来,将它点几滴到门口和窗户,猫儿就不会来了。你若喜欢,滴到身上也可以。”
她就知道有可能会遇到猫,特意带着这香露。只是没想到这人又趁机抱她。
或许他不是故意的,而是本能在她身上寻求温暖,他还挡在他害怕的猫面前。
这让她心里百味杂陈,她并不值得他真心相待。她孤身太久了,都不会如何去爱人了。
他一言不发,抱住她的手还带点颤抖。
姜雪蕙感受到他从内心涌出的恐惧厌憎,她脑子闪过剧里看到的画面。
三百个孩童哀哭求饶,最后都变成一座尸山。
在断臂残肢中,年幼的谢危看着吞噬尸体的猫在黑暗中发出荧光绿的眼睛,那是他一生的梦魇。
在山洞昏迷时,他亦在梦中反复呓语提到的这段惨痛。
这些年谢危一直站在那座尸山下,带着满身伤痛和仇恨,不甘地仰望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因他那段触目惊心的过往,姜雪蕙心软了,她扶他坐到旁边的小榻上,给他把脉。
他的身体真比四年前好很多,但幼年积下来的心病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了。
如她前世,若非小哥出事,她休学从医,将一腔心思转到救人身上,边学边自我调整,才破茧成蝶,提前康复了。
心理医生都夸她治愈速度快。殊不知这背后藏着另一桩隐痛。
小哥带着她成长,又将差点滑入深渊的她拉回来。小哥是她人生的良药。
而谢危失去了姜雪宁,将来大仇得报,又该如何。
姜雪蕙感到茫然,剧情变化太多,将她都整不会了。
谢危越靠近她,就越将她拉入他身处的漩涡里。
第一世姜雪宁怨天怨地,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好处是她从不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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