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方才有一道声音响起:“公子莫要误会。只是族中见公子久久未归,所以委托我来看看,公子到底在做什么。”
而雪已经将明绍武的脸覆盖得只剩下一张嘴了。
“这还……真是少见。”明绍武得语气也罕见地变得有气无力起来,“竟然是你亲自来确认这件事。”
“公子勿忧。在下只是奉命问询几个问题。若公子没有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在下自然归去。”
那不知来源的声音问出第一个问题:“公子为何不回归族内?”
“族内磨难太少。我要复仇,就需要自己去闯。”明绍武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而且就算我回到了族内,家族也不会给我什么帮助。”
沉默约莫半分钟之后,那声音问出第二个问题:“公子是否泄露了什么族内机密?”
“没有。”
“公子既然没有,那为何这阵子族内在各个地方的势力都开始受到打压?”
“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前阵子所谓‘背叛人族’事情的余波吗?”
“即使如此,那也不有这种程度的打压与清查。”
沉默了一会,明绍武这才终于说道:“我把万红散的事情告诉他了。”
那声音亦是沉默了一阵,随后风雪似乎变大了一丝:“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风雪变得更大,将明绍武最后露在外面的口也覆盖在了冬雪之下。
他化为了一个雪人,站在风雪之中。
……
……
许开回到了东亭。
大雪还在下。
张云漾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顾虑,与云青山一左一右地挽着许开的胳膊,至于许开肩上,则坐着许初。
黄图暗地里朝许开比了个中指。
许开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从两边的怀抱中伸出一只手掌,背对着黄图回敬了他一个中指。
黄图竖起了两根中指。
再也抽不出另一只手的许开只能甘拜下风。
然而黄图的胜利也就仅止于此了。在萧瑟的风雪之中,黄图只能与陈士及在风雪中孤苦地行走。相比于走在他们前方三人一同取暖的,他们毫无疑问才是败者。
黄图的萧瑟更甚风雪,他寂寥地搭上陈士及的肩膀:“哥们,有酒吗?”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现在陈士及跟黄图也熟络起来,说话显得随意了,“我好歹还有红玉姑娘呢。”
“算了吧哥们。”黄图的手勾的更紧了,“我都听说你的事情了。别”
“那可不一样,我昨天还牵了她的手呢。”
“……合着伱搞半天就牵了个手啊?”
黄图忽然停下脚步:“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更好奇。”
“是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啊,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陈士及一脸幽怨地看着前方张云漾的背影,“我也想知道我的好事还没开始,就被阴四从被窝里一把揪了出来拉到这冰天雪地里到底是谁指示的呢。”
“是啊,真是个好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前方的张云漾忽然说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彻查到底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士及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换个凡人来怕是已经因此脑震荡了,“阴四抓得好,抓得妙啊!”
张云漾轻哼一声,这才算放过了陈士及。
“啊……总有些麻烦事啊。”许开的双眼现在跟张云漾的死鱼眼也差不多了,“”
风雪会扰乱视野,却挡不住他的视线。
陆名双脚盘坐,悬浮在半空之中,膝上枕着一把琴。
“学生只是想要知晓。”陆名低沉着双目,“您无端毁我琴,若连与您交手一招的勇气都没有,学生只怕会念头不通达,此后也再难有寸进了。”
“首先,不是无端。不过我想你此时也听不进去吧。”许开叹了一口气,“其次,与你的战斗,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交手’。”
“老师说我的琴道天赋不弱于天庠学生,若在同一境界,学生有自信至少能与您过一招。”
你那么牛逼咋没考上天庠呢?
为了维持某种程度上的文雅,许开终究还是没直接说出口。
“他真能比得过天庠的学生吗?”
云青山微笑着摇头:“如果说的是一般的天庠学生,或许确实如此,甚至可能犹有胜之。但对于天庠那些跟他一样真正专精于琴道的,就是远远不如了。”
许开转向陆名:“你也听到了,快回去吧。”
陆名听见自己被心上人说得一无是处,他的脸色涨红,却依然不肯退去。
许开深深地叹气:“郑院长,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陆名满脸惊愕,左顾右盼,却并未能找到自己的老师。
一位胡须已经发白,头发却依然如墨般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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