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有一盒，给了对楼那个。许添谊没想到于敏竟然连这个都能发现，只能硬着头皮胡诌道：“今、今天早上嘴巴干，就喝了两盒。”他现在觉得应该让面包噎死贺之昭。
&esp;&esp;“你省着点吃可以伐？”于敏皱眉不悦道，“牛奶多贵啊，你小阿姨就送来这么一箱特仑苏，我都舍不得喝留给你们。你倒好，一次喝两盒。”
&esp;&esp;许添谊连忙咽了酱瓜，承诺道：“知道了，我下次只喝一盒。”
&esp;&esp;“姜连清上班去了，是不是？”于敏随口问，“那贺之昭吃饭怎么解决的，随便吃？”
&esp;&esp;这倒是点醒了许添谊。不像他总有妈妈在家等着，自从外婆去世后，贺之昭假期就只能一个人在家。
&esp;&esp;想至此，他顿时选择了原谅，等吃完饭就迫不及待穿上外套去找朋友了。
&esp;&esp;去的时候，许添谊也为自己找好了理由，饭前走时没带走作业，就总是得回来一趟的，十分正当，并不突兀。
&esp;&esp;在贺之昭还没有察觉前，许添谊的内心已完成了一次从断交到重归于好的必要程序。
&esp;&esp;“贺之昭，开门！”
&esp;&esp;贺之昭已经将杂事都做好了，处在一种等待的状态中。他听见这熟悉的大嗓门十分高兴，起身去开门，听见门外人继续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esp;&esp;“我自己做的。”他打开门，让人进屋，边走边说，“你的作业我收起来了。”
&esp;&esp;许添谊跑去桌前看。果然，原本摊开的作业簿都理好了叠着，铁皮笔盒里的三支铅笔也全部细心地用刀削过了，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esp;&esp;一切无懈可击，许添谊难找出茬，也忘记生气了。他决定开始走假期的既定流程。
&esp;&esp;“哦，谢、谢谢……”许添谊干巴巴道，“我想睡午觉。”
&esp;&esp;之前的每个假期也都是他过来写作业，然后中午回去吃饭，吃完再大摇大摆回来，鸠占鹊巢地用贺之昭的床睡午觉。
&esp;&esp;贺之昭露出一个没被发现的、很小的微笑，因为这说明他的预测是对的。他很满意。
&esp;&esp;走进卧室，就见被子已经摊开摆好。许添谊又提要求：“我要睡里面。”
&esp;&esp;贺之昭并无异议，温顺地掀开被子，示意他先躺进去，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
&esp;&esp;安定两秒，许添谊说：“你挤到我了！”天地良心，根本没有。但贺之昭也自觉再往外挪了挪。
&esp;&esp;贺之昭总是入睡比较晚，他需要寻找一个自己满意的入睡姿态。旁边的许添谊入睡很快，也安静。因为闭着眼，贺之昭看到他密而长的睫毛，热而泛红的嘴唇，一些如果许添谊醒着，便没有人会注意的细节。
&esp;&esp;他多看了两眼，再次于心底感叹基因表达伟大的宏伟命题，随后合上眼睛。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睡，便睡着睡着挤到一起，头挨到一处。
&esp;&esp;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印在绿色花纹的被单上。
&esp;&esp;许添谊用一周的时间写完了所有作业，周记从“假期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编到了“假期便这么结束了，我非常有收获……”
&esp;&esp;在还没有流行上补习班的年代，冬天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睡觉、储存脂肪和过年。
&esp;&esp;南方的冬天虽然鲜少下雪，却很湿冷，没有暖气就全靠肉身抵御。过年前，于敏和许建锋带着两个小孩逛了商场。
&esp;&esp;因为许添谊的衣服都还能穿，仅许添宝添置羽绒服一件。
&esp;&esp;楼层结账的柜台旁有根玻璃柱，里面是风吹起而不断飘浮翻滚的鹅毛。
&esp;&esp;羽绒服，头次听说。许添谊没穿过，所以也并不能明白为什么这轻飘飘的鹅绒便能抵御寒冷。
&esp;&esp;路过商场的中庭，宝看到空处摆了架钢琴，两个小孩正在琴凳上爬上爬下，也情不自禁挣开于敏的手冲了过去。
&esp;&esp;纵使双手呈鸡爪状，按出的音也零零碎碎不成曲调，但许添谊还是从于敏和许建锋对视的眼中看到了惊艳。
&esp;&esp;临近年关，许建锋往家里带了很多工厂发的面盆、毛巾、牙膏，还有厂里生产的鞋油。按照往年的习惯，总是除夕夜去许建锋家吃年夜饭，隔天再去于敏家走亲戚。今年却恰恰相反，因为许建锋妹妹一家预计除夕那晚回国，主事的决定到年初一再吃团圆饭。
&esp;&esp;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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