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话音颤抖，“……我觉得可怕。”
&esp;&esp;谢征叹了一声，伸出手，抚上对方不知不觉泛红的眼角。
&esp;&esp;“……很可怜啊。”他轻声说。
&esp;&esp;154 阔别 不必伤怀，这就是吾等的“道”。……
&esp;&esp;可怜？
&esp;&esp;傅偏楼从未想过这个词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esp;&esp;他听过无数的评判, 畏他喜怒无常的有之，骂他霍乱仙门的有之，慕他容颜气度的有之, 谢他出手相救的有之, 敬他修为高深的有之……
&esp;&esp;而同情、怜悯，诸如此类的可怜, 在他幼时尚且孱弱之时，也不是没有体会过。
&esp;&esp;但他觉察得到，那和谢征口中的“可怜”并不是一回事。
&esp;&esp;温热的指腹慢慢擦过眼角, 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距离太近, 能隐约嗅见一阵清淡的香气。
&esp;&esp;仰起脸, 便会深深望进那双漆黑眸中。
&esp;&esp;谢征在看他。
&esp;&esp;以一种, 仿佛注视着易碎品的, 几乎是疼惜、爱怜的眼神。
&esp;&esp;意识到这点后，傅偏楼浑身一麻，脸颊腾一下烧起。
&esp;&esp;无法言喻的羞窘和隐秘的喜悦席卷而来，将之前的怀疑、不安通通冲散。
&esp;&esp;他不知要以何反应来面对这样姿态暧昧的安抚，眼睫轻颤，振振欲飞。
&esp;&esp;“我以前，知道这些么？”
&esp;&esp;傅偏楼怔然许久, 才明白对方在问什么，含糊地“嗯”了一声。
&esp;&esp;何止只是知道这些，还有很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系统、原著、轮回……
&esp;&esp;除了他不轨的心思，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隐瞒。
&esp;&esp;等回过神，傅偏楼又觉得表现太没出息, 咬着唇悻悻补充：“我是你养大的。你自然都知道。”
&esp;&esp;“……是吗。”
&esp;&esp;谢征听了，意味不明地垂下眼，“若能快些想起来，就好了。”
&esp;&esp;丢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他松开手，退后半步，给傅偏楼留出了喘息的余地。
&esp;&esp;傅偏楼：“……”
&esp;&esp;几个意思！想起来什么？跟他有关的事情吗？
&esp;&esp;折腾得心慌意乱、心猿意马，他也没空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esp;&esp;默念几遍清心咒，好不容易降下脸上的热度，再度对上同行之人的目光，傅偏楼突然平静许多。
&esp;&esp;蔚凤满面无奈：“冷静了？有空记起我们了？啧，还得是清规师弟才制得住你。”
&esp;&esp;他语气玩笑更甚，却也并非没有抱怨。
&esp;&esp;傅偏楼微微一顿，低声道：“方才那些话，也是说给你们听的。”
&esp;&esp;垂下头，将白绫重新扎回去，他摇了摇头。
&esp;&esp;“是我隐瞒在先，若有介怀，也是寻常，不必强忍。”
&esp;&esp;“……”蔚凤差点气歪鼻子，认真地问，“既然不必强忍，我能揍你一顿吗？”
&esp;&esp;“蔚道友，”裴君灵看他就要动手，拦了一下，哭笑不得，“息怒，息怒。”
&esp;&esp;他们态度如常，傅偏楼见了，是真的有些意外：“……你们不在意吗？”
&esp;&esp;“在意什么？你的身世？你那只眼睛？还是你早就清楚却藏着不说的事？”
&esp;&esp;蔚凤皱了下眉，“扭扭捏捏的，不像样。”
&esp;&esp;傅偏楼唇角一扯：“蔚明光，你找抽？”
&esp;&esp;虽然在骂，心底，却不由自主为这熟悉的拌嘴松了口气。
&esp;&esp;“傅仪景，我们相识也快十年了。迷梦泽、荒原、融天炉……期间不说同生共死，好歹算同舟共济。”
&esp;&esp;蔚凤问，“难不成，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我会对你生出间隙？”
&esp;&esp;“小事……”傅偏楼不禁苦笑。
&esp;&esp;“偏楼哥，”陈不追唤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那一回吵架？”
&esp;&esp;傅偏楼看向他，陈不追双眼明亮，一瞬间，好似还是永安镇那个乐颠颠的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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