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们法序怎么刀子这么软?是不是只会欺负没权没势的普通人?”
杨白泽摘下手枪握在手中,低头看着商戮打趣道。
“把权限拿出来,你们还有活路。”
神荼在满地散落的尸骸中闲庭信步,猩红的血点从剑尖缓缓滴落。
“放你娘的屁。”
商戮狠狠啐出一口血水,也不知到底是在骂谁。
蓦然,他嘴角咧开一丝笑意:“不过,你的激将法也不怎样,连我一个法序都能看穿,火候还差得远啊。”
“你的城府还不是一样,浅到一眼就能看到底。连委曲求全都做不到,还怎么去复兴法序?”
“我早就说过了,我可不是商司古。”
商戮杵着遍布裂纹的法尺,摇晃着起身,“法序强权,需要想向谁低头?如果给我机会,老子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大明皇帝朱彝焰!”
“哈哈哈哈,对了,这才是一个法序该说的话。律法之前,人命哪有贵贱分别?!”
杨白泽放声大笑,眉宇之间戾气浮现,猛然抬起枪口,对准了神色淡漠的神荼。
“既然咱俩都不想走了,那就干他娘的!”
砰!
枪声连同神荼的身躯一起炸开,散成漫天碎片。
杨白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冒着青烟的枪口,旁边的商戮同样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商戮喉头一滚,喃喃道:“你到底是杨白泽,还是张首辅?”
“本公子千里奔袭赶来救你们,你们却有人想当我爹?”
张嗣源晃荡着身体出现在两人眼中,肩头扛着一把形如朵颜卫的枪械。
“是不是他娘的有点太过分了?”
该做的事
“现在这座城市之中到处都是施卿的鸿鹄和詹舜的黄粱鬼,我们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张嗣源没有跟杨白泽过多寒暄,在上下打量了狼狈的商戮一眼后,便直截了当问起了城中叛乱的前因后果。
“从各家门阀派人入驻沿海各州府之后,潜入境内的鸿鹄便一度销声匿迹。似乎之前的种种骚乱只不过是朱家在试探首辅大人的底线,并不是真的有胆子跟我们撕破脸皮。”
杨白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可就在十二个时辰之前,城中所有通过‘黄粱’对外联络的方式突然全部被切断,紧跟着便出现大量黄粱鬼夺舍普通百姓的事件。”
“这些黄粱鬼纠集成群,开始以自爆的方式冲击衙署。原本负责戍卫的儒序门阀无视李大人的命令弃城而逃,潜藏的鸿鹄趁虚而入,四处烧杀劫掠,大肆屠戮”
张嗣源眉头紧皱:“李大人可是‘御艺’儒序三,就算弹压不住骚乱,也不至于会被轻易杀死吧?”
“负责保护李大人的法序叛变,和兵序六韬的人里应外合”
这一次回答的并不是杨白泽,而是商戮。
商戮沙哑着嗓子说道:“围攻之下,李大人被偷袭重伤,接着便被朱平煦”
“呼”
张嗣源重重吐出一口气,事态的发展并不复杂,这场叛乱的起因明显就是因为朱家和詹舜达成共识,双方联手掀起。
“这么说,李大人的尸体现在就在衙署当中了?”
说话间,张嗣源已经转身迈开了脚步。
他想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就算在,那也是鸿鹄刻意布置下的陷阱,就等着您自投罗网。”
杨白泽望着那道背影,语气急促喊道:“李大人已经死了,是我亲眼所见。您不该再为此搭上一条性命!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
“局势都已经烂成这副模样了,哪儿还有什么当务之急?”张嗣源头也不回说道。
“那至少也不该这样白白去送死!”
不过短短一天,杨白泽嘴唇上便冒出了一层浓密的青黑胡茬,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年纪。衣衫血迹斑斑,左臂虽然空空荡荡,但眸中的光芒却未曾有黯淡半分。
“您的命对我们这些还愿意追随首辅的人而言,很重要。”
“我什么命?难道就因为我是张峰岳的儿子,所以我的命就金贵到不能有半分闪失?杨白泽,你错了。”
张嗣源迈开的脚步猛然一顿,缓缓开口:“刘谨勋能死,高胜能死,李不逢能死,那么多儒序子弟都能死,凭什么就只有张家人不能死?”
张嗣源回过头来,一张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洒脱笑意:“我直接告诉你吧,我这次就是特意来送死的。”
杨白泽身躯一震,似不敢去看张嗣源那双坦然平和的眼睛,埋着头盯着右手中紧握的那把魏武卒。
“其实不必您用性命来证明,我们也都相信首辅他老人家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他自己。”
“光是你们明白还不够,我还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已经快要黄土掩面的老头,明明不是在为了自己折腾,却还要被人在暗中戳着脊梁骨,他能忍,我这个当儿子的可忍不了。”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