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阑。顾家的,not苏家。”
“不是亲哥哥,不管玩游戏。”袁明诚也还没反应过来,像是机器人一样吐字,陈述事实道,“你以前还骂过他的。”
冯成文道:“我哪知道苏泽岁认识他。不对……”
童景慢半拍地补充道:“已经结婚了。”
三人把信息一合对,顿时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却又都不敢说出口,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卧槽”来“卧槽”去。
一声声的,全是真情流露。
儿歌
等游戏室里静下来后,沉睡的记忆快将要苏泽岁吞噬。
他想起来了。
那是原来世界里一个大雪压垮了树杈的冬日。在举目无亲的国外街头,他独自一人,麻木地往前走着,抽搐的心脏比未着羽绒服的身体还要冰凉。
他是去那里找顾熠阑的。
跨国飞机的机票不便宜。但他没有动对方打到自己卡里的钱,而是勤工俭学,用攒的积蓄买了机票,义无反顾飞向了异国他乡。
而找对方的目的……
因为哥哥癌症离世了,对方又好久没有回信,他像是被世界遗忘了的孩子,非常孤单。痛苦与挣扎之下,走投无路的他才找了过去,想知道一直跟他通信的人长什么样,又到底为什么好久不理自己了。
好像见到了面,他们之间的羁绊就又续上了。
但在另一个世界里,直到最后,他都没能见到对方一面,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书房。
好久未再更新的录音笔、管家叔叔含糊其辞的话语,以及空荡荡的别墅……都在告诉他一件事——对方在故意避着他,应该是不想看到他的。
前因后果都有了,无论苏泽岁多么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摆在了眼前。
在他原来那个平行宇宙中,他和顾先生的关系就是很糟糕,对方无所谓、甚至于讨厌他。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些或许并不是顾熠阑的错,但一想到对方喜欢并亲近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教另一个人学习、陪另一个人打游戏,苏泽岁还是难过得快要疯掉了。
苏泽岁双手攥拳,崩溃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只恨那里的自己还不够好,不够讨人喜欢。
……不要不理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继续像从前那样喜欢我。
但他的手腕很快便人不容置喙地攥住了,停留在离太阳穴只有一寸的地方,再难以移动分毫。
刚进游戏室的顾熠阑,看着也出现了自残倾向的少年,黑眸眸光闪烁,薄唇无意识地紧紧抿住。
苏泽岁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许多。
他以为苏泽岁只是像往常一样被记忆碎片所扰,只有一点点不舒服和困惑。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挺过去。
但看苏泽岁的反应,可能是很多记忆碎片在脑中联机成面,回忆起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了。
“抱歉,哥哥回来晚了。”顾熠阑捋了下苏泽岁额前凌乱的乌发,想抱他回主卧,却被少年猛地推开了。
顾熠阑常年健身,核心很稳,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也只是微微后仰了些许。但并不妨碍他眼底快速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推完对方,苏泽岁自己先陷入了恐慌的情绪中,将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发抖道:“不、不要讨厌我。”
“不讨厌。”顾熠阑擦了下他脸颊上的泪珠,试验性地身体前倾,确认了苏泽岁再无抗拒的趋势后,才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对失忆且崩溃的人来说,熟悉的场所能给他们带去很多安全感,让他们的情绪快速平复下来。这也是顾熠阑执着于抱少年上楼的原因。
看着一沾到床就立刻钻进了被子里躲着的少年,顾熠阑默然片刻,没有问他想到了什么,只是道:“还可以吃晚饭么?”
少年惶惶不安,抖得很厉害,但也能看出在被子下无力地摇了摇头。
“休息一会儿。”想到苏泽岁方才在游戏室的反应,顾熠阑犹豫了一下,将“哥哥在旁边陪你”这句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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