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的说话风格。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康斯坦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她不想再继续询问下去。
在离开伦敦的前一夜,夏洛克找过她。他说,五年前抓捕的一名ira高级官员曾交待他们当年抓走伊恩后,并没有将他带出国,而是把他扔到一处墓地自生自灭。那是伦敦最冷的时候,伊斯灵顿郡的山地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二十多度。所以当时的调查人员判断伊恩可能死在了那个冬天。
但康斯坦斯却听不到他后面的话。她仅有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学会分辨他每句话里的真假虚实。是的,伊恩失踪的那年,伦敦确实很冷,几百年一遇的暴风雪,阿普比城堡门前的积雪厚得漫过她的膝盖,那样严苛寒冷的环境下,他或许早就冻死了,但是尸体呢?
“尸体没有找到,但是找到了这个。”夏洛克掏出一张照片,泛黄的照片预示案件年代久远,照片的内容很简单:一件厚实精致的羊毛外套,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袖口处的罗素家族徽章以及用金线绣在一旁的圆体字母——ia。是伊恩·阿普比的缩写。
回到的黎波里的午后。
“为什么?”她问他,语气很平静,那双美丽的墨绿色眼珠犹如寒潭深泉,冷冷地望着他。
她还是忍不住了。夏洛克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得到的证据拆开:“1987年,伊斯灵顿郡有五家福利院接收了不下四十名孤儿,他们的档案很干净,无父无母没有任何血亲,来历年龄全凭当时的记录人员编造。”
“ira准备将他们培训成间谍。”康斯坦斯喃喃说道,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与惶恐——她的父亲死于ira制造的爆炸袭击,她的叔叔被ira绑走下落不明,现在唯一得知的竟是他可能已成为一名间谍。
夏洛克将一份档案放在桌上。康斯坦斯看过去,照片上的他,容貌与帕特里克·阿普比有几分相似,标注的年龄也与失踪的小叔叔对得上,更关键的是在被阿多尼斯夫妇收养前,他曾在伊斯灵顿郡的一家福利院生活过。
康斯坦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偏过头,望向正站在餐厅门外抽烟的加文·阿多尼斯,这大大的出乎她的预料。
过了半响,她问他:“这就是你哥哥派他来我身边的原因?”
夏洛克没说话。这不是一个辩解的好时机,更何况他觉得这样的巧合很像一个人的手笔。但他看着康斯坦斯,露出相当古怪的目光,目光里有点疑惑还有点失望。
“你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康斯坦斯·阿普比的场景。
那是伦敦的午后,还有几天就要到圣诞节,牛津宽街上人头攒动,贝利奥尔学院门口竖起的圣诞树,早就挂满晶晶亮的装饰品。
从三一学院大门出来的夏洛克并未注意到这些,他当时着急前往化学实验室,试图利用分析化学手法鉴定血迹,脑海里都是实验步骤,步伐匆匆,并未料到前方即将发生的口角。
“康斯坦斯,你居然没有完成教授布置的论文?真令人感到惊讶。”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昂贵的定制西服,态度趾高气昂。
他站在两个女人面前,其中一个棕发女人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
男人见另一位黑发女孩不吭声,语气更为刻薄:“呵,难道不是因为论文主题是跟《贝尔法斯特协议》有关?这位同学,你或许不知道我这位堂妹最讨厌的就是北爱尔兰,毕竟她的——”
“怎么,威廉姆斯没把你教好,所以送来让我教导你该如何说话吗?”
黑发女孩开腔了,她说话抑扬顿挫,语调优雅。如果不仔细听内容,还以为只是在客气寒暄。
“布灵顿会员喝到烂醉也不碰du品。要我告诉他们你前天晚上去做了什么吗?因为从赫尔巴尼赞兹□□和阿尔巴尼亚黑手党那里买的可卡因,你今天一大早就抽完了。所以就在四十分钟之前,你像条狗一样地祈求你的那位贵族室友分你一点——你口中的「快乐剂」,怎么你现在是准备摇尾乞怜去求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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