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垠到底是圣上是兄弟,曾经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圣上的错。
以至于让这人越发放肆,最后竟然将手伸得那么远。
谢攸揉了揉眉心,他说:“刘垠在狱中,别让他过太好了,我明日要亲自审他。”
手上一用力,那手臂上的血又渗了出来,谢攸抬起手,他皱了皱眉,抬手叫了人。
十七从暗处上前,侍卫都会些简单的医术,包扎也不在话下。
将伤口重新包扎的时间,谢攸淡声问:“他这几日怎么样?”
十七连忙道:“这几日都守在院子里,只是昨日出了趟门。”
谢攸点头,视线落在十七手上,突然注意到十七手上那一个小口子,如今已经呈现暗红色,伤口不大,但有些渗人。
谢攸问:“手怎么了?”
十七手上动作没停,答道:“今日公子知道您要回来,起身的动作大了些,差点撞了头,属下伸手拦了一下。”
谢攸很缓地闭了一下眼。
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谢攸就着这个坐着的姿势没动,抬头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十七。
他的目光里带了些许审视,开口夸道:“这几日,你做的很好。”
十七没来由有些慌,噗通跪倒在地。
可谢攸还是这么看着他,没让他起来,也没寻他的罪。
十七心一凉,知道谢攸是看出什么了。
他自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双手呈着荷包递给谢攸,说话都有些颤:“侯爷,这是今日晨时,从公子身上掉下来的荷包。”
那荷包上绣了鸳鸯,小小的一个,却很精致,谢攸看了十七一眼,伸手接过。
他打量着那荷包,突然视线一凝。
他伸出手,将里头的东西拽出来,而后打开一看,是一团白色的药粉。
谢攸顿了顿,问:“你应该已经查过了,这是什么药?”
十七垂着头,说:“是催qg药。”
连日的担惊受怕,骤然放松下来,宁沉睡了个天昏地暗。
他醒得晚,一睁眼就听宝才道:“公子,侯爷要见您。”
宁沉刚起,坐在塌上还有些懵,闻言一喜,他慌慌张张下榻,问:“找我做什么?”
宝才摇了摇头,说:“不知,一早就叫人来说了。”
因为急着去见谢攸,他刚刚换好衣裳就往外跑,连早膳也没来得及用。
怕他饿了,宝才提了食盒,让他先吃些。
他素日爱吃甜,平时做的糕点也是往甜了做,这碟子糯米团子也是甜滋滋的。
宁沉只看了一眼,没接,他笑着说:“我想和侯爷一起吃。”
他说完就往前殿跑,因为走得急,宝才跟在后头,拖着声音劝:“公子,慢点。”
谢攸刚从后牢里出来,下人递上帕子,他低着头,将手上的血迹一一擦去。
他手上沾的血不多,但刚在牢里待过,身上也带了丝血腥气。
再一抬眼,房廊下曲折的长道入口处,宁沉正没头没脑地往这儿冲,谢攸手一顿。
那头的宁沉见了他,脚步稍稍缓了些,他抿着唇笑,抬脚一步步往谢攸的方向走。
离谢攸还有两步的距离,他看见了谢攸手里的帕子,笑意变得慌乱,他急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裂了?”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碰谢攸,谢攸轻抬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宁沉怔了怔,他们的距离很近,宁沉抬头时,只看见谢攸淡漠的眸子和紧绷着的下颌。
他在用一种很陌生又很疏离的眼神看着宁沉,眸子里淬了寒意。
往日里谁见了他这样,总要吓得跪地。
宁沉似乎也怕,因为他的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退了之后又有些懊恼,宁沉又上前一步,他问:“怎么了?我刚才过来带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没敢和谢攸对视,宁沉小声说:“怎么了啊,这么看着我?”
话音刚落,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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