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朝会而已,用不着两人都出场。
朝会上,圣元帝说了学子请命的事,不出意外反对的居多。
也是迟晚提前打过招呼,自己的人不许动,否则支持她的人越多,圣元帝就越怀疑。
“陛下,驸马已担任京都秋闱主考官,春闱不便再用她。”
“是啊,驸马是京都学子的座师,如何能担任全天下学子的科举主考官。”
“放肆,你是在怀疑驸马会徇私吗?”
“我等自是相信驸马不会这样做,可天下学子,天下百姓呢?他们不知道内情,万一这么觉得呢?”
“哼,你们看看请命书上,签字的可不止京都百姓,由此可见,天下学子都尊重驸马。”
“此一时彼一时,到时候没有考中的学子,难道不会怨恨?”
此言有理,有些人考试之前或许没什么,要是自己落榜了,就未必不会中伤了。
听闻此言,迟晚立即上奏,“陛下,臣有本奏。”
“准。”
“臣以为,秋闱学子们的文章都可以贴出来,一是让落榜的学子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日后如何努力,二是臣觉得,虽文无有目共睹。”
这样做肯定有人不服,但那只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学习的态度的。
最重要的一点,迟晚要让那些试图作弊的人看看,胆敢动手脚的,他们的文章是否敢拿出来让全天下的人评判。
春闱严格,殿试更严格,两次文章都贴出去,前者就算能作弊,后者是在皇宫,无数官员,殿前司的眼皮子底下,在不知道题的情况下,连提前背文章的可能都没有。
春闱的题也是严格保密的,但殿试是皇帝临时出题,安全性更高。
就说万一,万一春闱真的出现了作弊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两篇文章一对比,总能看出端倪。
为科举之公正,迟晚觉得非如此不可。
公平公正,说起来很容易,实际上很奢侈,哪怕两个人身处同一地位,可还有人心中的成见,有可能一个人的外貌,谈吐,就导致了天平倾斜。
就事论事太少了,严格遵循律法的人也很少。
不说别的,就连大周最权威的三司,判案的时候都不会完全按照律法。
而迟晚的皇城司做到了,不管对方什么背景,还是什么,严格地按照律法来,必须给苦读多年的学子,还有为供他们读书的家人一个交代。
也要让大周百姓知道,以后他们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只要有天赋,就不怕因为自己没有背景,而耽误孩子。
这件事迟晚不能保证,但是她能保证的是,严惩不公平者。
严惩之下,必然能让科举没有那么花事。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迟晚在为科举公平努力。
很多出身没有那么好的官员,心情莫名地激荡,当初他们要是遇到这么一个主考官,那他们还用做那些事情吗?
不说考中进士前他们遭遇了什么,单说考中进士后,他们这些名次靠后的进士,想要分到不错的去处就得倾家荡产地找关系,最直接的就是把自己这个人绑到所谓“恩师”的战车里。
以后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顶锅的都是他们这些人,要是不上门,大周有很多未教化的地方,派过去的官员动不动就死。
谁不怕死,做别人的狗,总比死好。
可此刻驸马在为天下学子争一个公平,他们这些人是过来人,可他们也都是小官,他们的孩子也是要科举的。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一时间不少品级不高,也没有什么背景的官员走了出来。
皇帝本就想让迟晚做春闱的主考官,乐得看到迟晚受到支持,况且只是一些小官,还是有感而发的人。
要是满朝的高官也支持迟晚,他可就要多想了。
不过这种提议,是在断他们给自己的孩子走后面的路子,想来也不会帮驸马说话。
皇帝直接同意了她的提议,“驸马的公平公正,诸卿家对驸马做春闱主考官,可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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