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素含量还不够,她必须尽快提纯。
影一跟着满眼喜色的暗六回去,她一回来就将自己锁在屋内,还要来草木灰和瘆人的酸蚀毒物,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玻璃器皿。
傍晚时分,叶天士正一筹莫展,却见暗六扶着木棍来寻他。
“叶大夫,可否按照王爷如今的身体状况,将奴才的身子调整的与王爷无异?”
叶天士懵然:“你也想高烧不退?”
“嗯。”吕云黛的目光落在四爷苍白憔悴的脸颊。
“刺伤主子的匕首涂抹了牛马粪便,与剧毒金汁无异,你去马厩里就能解决。”
吕云黛点头,转身到马厩里,用马粪涂抹肩胛伤口。
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开始高烧不退,她回到屋内,盯着桌案上几个密封的小玻璃瓶,取出自制的针管注射试药。
整整两日,守在门外的血滴子影一每隔两个时辰,就能听到屋内传来痛苦的低呼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第三日清晨,影一正坐在门外打盹,房门吱呀打开半扇,却并未见到人。
她正纳闷,鞋面却被按住,影一低头,险些被脚下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一跳。
此刻暗六趴在地上,浑身都是瘆人的红疹子:“带我去找”
她声音虚弱得仿佛在燃烧所剩无几的命似的。
影一扛起暗六,来到王爷的房内。
苏培盛本想推开暗六,但看到她形容枯槁的惨相,竟吓得忘了推搡。
得到他回过神来,暗六已然用奇怪的针管子在四爷手腕上注射水一样的奇怪液体。
吕云黛浑身轻颤着,握紧四爷的手掌,将他滚烫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额头。
也不知过去多久,众人听到暗六虚弱沙哑的声音:“诊脉。”
叶天士狐疑上前,为王爷诊脉,少顷,满眼喜色,却又忍不住摇头。
“脉息不稳,但能撑半个月。”
吕云黛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佝偻着腰,艰难往外挪动脚步。
影九红着眼眶,把行将就木,奄奄一息的暗六抱回去。
连续四五日,源源不断的药被送出屋内。
第六日,房门并未再打开,但守在门外的影一却听到门后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影一推开门,被屋内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和暗六的憔悴病容吓着了。
她甚至不敢用力搀扶暗六,就怕稍一用力,就会轻易将她枯瘦的手臂折断。
她的手臂惨不忍睹,满是淤青的孔洞。
此时她将插在腿上的针管拔下,颤抖着手,指向桌上数不清的玻璃瓶子。
“六”吕云黛拼尽全力,艰难溢出一个字来。
影一心急如焚走到桌前,拿起编号六的玻璃瓶,转头看向暗六,见她点头,这才焦急将那罐药送去给叶天士。
吕云黛咬牙坐起身,抓一把充饥解渴的丹药咽下,张开发绀的手,继续提炼药物,只要四爷一日没醒,她就不能停下。
叶天士已然能熟练为主子注射药物。
不知暗六调制的是何秘药,主子的病况逐渐趋于平稳,不再凶险万分。
子夜时分,苏培盛正在擦拭四爷满是冷汗的脸颊,倏然发现爷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
“醒了!呜呜呜醒了!爷醒了呜呜呜”
苏培盛激动的嚎啕大哭。
胤禛虚弱睁眼,目光扫过床榻众人,却并未见到她。
“暗六如何了”
叶天士边为四爷请平安脉,边感慨道:“还得感谢暗六,若无她替您试药当药人,我们全都束手无策。”
砰地一声,药盏被掀翻在地
屋内,吕云黛撑着眼皮继续试药,青霉素提纯之后,需要按照一定比例稀释,她化学不好,总是无法掌握合适的比例,只能一次次的反复测试。
此时身后传来开门声,吕云黛熟练的将插在手腕血管上的针管拔下。
“暗一,帮我找找血管,我找不到了。快些,不能让爷等太久。”吕云黛的语气染着哭腔,着急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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