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璇生气下嘴咬出的齿印。
傻丫头,那么生气,怎么不再咬重一点。
服务员送来了林慧颜的大衣和围巾,早餐也送到了。
她穿戴整齐,扎了头发,还戴上了银框眼镜,没人看得见衣冠楚楚的林主任,毛衣下有着一个怎样旖旎的齿痕。
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也不难发现今日林主任的口红,颜色涂得比平日要浓。
楼以璇拖拉到九点才慢悠悠地起床,晃一眼沙发上的林慧颜,以及书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早餐。
“吃一点,还是热的。”
林慧颜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关闭会议要用到的ppt,合上后,拿过电脑包往里装。
“谢谢。刷了牙就吃。”楼以璇飞快道谢,飞快走进浴室。
又几分钟,林慧颜敲敲玻璃门:“我争取十一点半准时结束,你到点下楼,我们十一点四十,自助餐厅见?”
中午大家自行去吃酒店的自助餐,两点前自行退房返回市区即可。
楼以璇拉开玻璃门。
双颊仍有晨起未褪的淡红,神色却清冷:“林主任,我能先走吗?我想先回市区可以吗?”
我们就这样吧。
林慧颜提着电脑包,僵在玻璃门边。心脏隐隐作痛,说不出一句“可以”或“不可以”。
“开玩笑的。”楼以璇见不得林慧颜半丝为难。
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正往下坠落的水珠,自圆其说道:“我们四个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好朋友,自当同进同退。”
好朋友。
林慧颜你听到了吗?
你九年前说等我毕业后,我们可以做朋友,如今正是践诺的好时机。
“林老师快去会议室吧,中午餐厅见。”
楼以璇说完就转回了浴室,而林慧颜开门走了,走前对她说的是:“楼以璇,不要跟我开玩笑。”
昨晚林慧颜的那句“单凭喜欢是不够的”,她怎会不懂呢?
她就是太懂了,才不忍心逼林慧颜。
就像她不会告诉林慧颜当年她在搬离鸿鼎苑的那天发生了车祸,不会告诉林慧颜她在回国前被母亲单方面地断绝了“母女关系”。
这些她受过的痛,是她自找的,跟林慧颜没有关系。
所以她也不会用尽手段从林慧颜口中“逼”出那些单凭喜欢不够承载的事究竟是什么。
如果林慧颜和她在一起的代价是众叛亲离,是被自己、被最亲的人割出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那……
用双方惨痛换来的爱情还有何意义?
退回去吧。
从此她不再一腔孤勇地往前了,也不再盼着林慧颜能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了。
为了爱一个人而伤了所有至亲的人,那不叫勇敢,叫自私。
虽然有时候,人应该要自私一点,对自己好一点,但当冲动过后,当激情冷却后,少不了为自己的血气之勇后悔一阵子。
也可能是,后悔一辈子。
她相信林慧颜在心中一定是多次且反复地“权衡利弊”过了。
那么,就这样吧。
林慧颜,我们就这样吧。
这次,是真的就这样了。
……
中午,四人一同在餐厅吃了饭。
这一餐是她们作为“饭搭子”以来,吃得最安静、最食之乏味的一餐。
连她们素来“固定不变”的座位也发生了变动,林慧颜的旁边不再是楼以璇,何欢的旁边也不再是杜禾敏。
——杜老师,我来挨着你坐吧。
最先做出改变的是楼以璇,化解的是四个人的尴尬。
几人没在度假村多做逗留,饭后只休整了半小时就踏上归程了。
楼以璇上车后谎称犯困,戴了耳机听音乐助眠。
杜禾敏也如法炮制,把毛线帽盖到眼睛以下,揣手歪在角落里睡她每天都要睡的午觉。
返程的车,林慧颜开得比去时慢,楼以璇眯着眯着是真睡着了。
不过她放音乐时顺便也上了个闹钟,在离学校还有十分钟左右车程时就被兜里震动的手机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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