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我们不该玩儿蛇,我们错了呜……”
“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们!”
白争争被他们哭得心里一酸。
他轻叹,想必是这几天忙,有些忽略他们。加上几天前发了脾气,幼崽还忐忑害怕,这才有了这一出。
他道:“真知错了?”
“错了!”幼崽抬头,哭得湿漉漉的毛毛全往他身上挨。
白争争伸手抵住幼崽脑袋,囫囵摸了摸,一手的泥。
“知道错了就好。”
“没有不理你们,咱们之前说好的,这次的惩罚是除草,你们做完了,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真的?”幼崽哽咽,两个爪爪勾住他的手。
白争争看着被猫爪占满了的手掌,浅浅一笑。
“真的。”
“那、那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幼崽破涕为笑,黏人地往白争争身上爬。
哪知人却后退一步,幼崽直接脑中空白。
那小嘴巴瘪着,看着是伤心透了。
白争争却抓过烬手上的藤筐,先一步道:“你们太脏了,回去洗洗再抱。先进筐。”
幼崽看了看爪垫缝隙里都糊了的泥,不好意思“哦”了一声,乖乖往藤筐里爬。
春日阳光愈盛, 太阳底下呆久了,满身是汗。
兽皮衣已经穿不住了,白争争直接换成了兽皮背心。
吃过午饭后,白争争将洞中两个破罐子都装上草木灰, 倒了水进去泡着。
石床上的兽皮羽绒毯已经盖不住了。幼崽们自知毛毛脏, 直接团在旁边的干草上睡起了午觉。
白争争挨着烬眯了一会儿, 随后起来, 用收集的猫毛垫在藤筐里压得密实, 将草木灰泡出来的水过滤几遍。
等到下午天最热时, 白争争叫上清、年以及风那四个少年, 拎着幼崽去了溪边。
溪水温度不冷不热, 只要不是冬日,兽人幼崽就不那么娇气。
下了水泡一泡,再倒上草木灰水揉搓。搓过一遍后将清洁的植物叶片揉碎搅出泡泡,倒在幼崽身上再洗一遍。
白争争一手托着幼崽肚子,一手搓毛。
幼崽身上黑沉沉的水不停地往下流。
白争争看见“啧啧”了声, 被他拎着的肉悄悄用爪子捂眼。
闷了一个冬季, 几个兽人给幼崽来了个大清洗。
白争争就像那流水线上的工人, 烬洗过一遍脏兮兮的幼崽,他又接过继续洗。
洗干净后,捏着四个爪跟尾巴一挤,弄出些水来,再将他们往阳光下一放。
幼崽自个儿晃着身子甩干,再蹲在阳光下晒一晒,没多久毛毛就变得蓬松起来。
大半个下午过去,幼崽才洗完。几个兽人累得腰酸背痛,手都泡皱了。
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儿, 待溪里的脏水流走,清也变做兽形,跳到水中的光滑石头上。
趁着天还热,他们也要好好洗一洗。
“清清,你来,我帮你搓。”年笑嘻嘻地凑上去,双手落在清的跟前。
风几个互相看看,自觉一个背对着一个,你搓我,我搓他。
白争争变做兽形,从兽皮背心下钻出来,晃了晃脑袋。
他走到溪边,看水中倒影的小猫。
最近天热,大家都在换毛。毛毛上一块一块的旧毛,很不好看。
白争争将爪子放在水中试探了会儿,刚起跳,肚子上一软,就见视线抬高。
他疑惑看着烬。
直到爪垫挨着人鱼微凉的尾巴,整个身子趴在鳞片上,他反应过来烬要干什么。
白争争扑腾四条腿道:“我自己能洗。”
烬道:“后面洗不到。”
白争争爪子勾了勾,心里挣扎只持续了一秒,然后躺平趴好,等着烬帮忙。
阳光穿过树缝,光影被切割成明亮的碎片,投射在人鱼尾巴上。暗红的色泽像大地深处挖掘出的宝石,漂亮得醉人。
白争争看爪垫踩着鳞片比了比,一片能有他爪垫那么大。
他爪子勾出来,试着在鳞片上轻轻挠了挠,没一点痕迹。余光悄悄瞥了眼烬,又试探着将爪子放到鳞片之间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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