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爆发得太剧烈,现在她的心中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巨大的悲伤好像被藏在薄如蝉翼的冰层下,轻轻敲击一下就会破裂。
关于凶手,翠绿色的眼眸一敛,长睫毛垂下掩盖住里面的神色。
总是会受到惩罚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冉以蓝。
如果可以永远在一起,计琼可以不顾及身份,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如果像现在一样只有二人存在的时间再多一点就好了,如果现在可以无限地延长下去。
伤到手臂需要照顾的病人,伤到手臂需要被计琼照顾的冉以蓝。
……
思绪被走廊里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打断,来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确认门牌号后,就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
是妈妈到了。
计琼慢半拍地反应着,保持着捏着勺子喂粥的动作,向门口仰起脸看过去。
计玉华看清楚空无一物的塑料勺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但很快这抹神情就被焦急和担忧所代替。
“没事吧小蓝?让阿姨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知道这时候女儿状态不对,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再说如果现在追问,可能会造成第二次的冲击。
于是计玉华扭头问向状态更稳定的病人。
时髦挑染的女人身上随便披了间风衣,里面单薄的系带衬衫根本就无法抵抗北市寒冷的天气。
风衣配牛仔裤,下面穿得高跟鞋,一看就是没来得及多想,随便套得一身衣服。
急急忙忙赶过来的人身上带着寒冷空气的干燥,进门时,一股寒意就从她的身上袭来。
冉以蓝点点头问了声好,没有点出计琼已经保持着这个动作僵持很久没有反应,像是连接不畅机器人卡顿一样的行为,而是回答了计玉华进门时问得问题:
“还好,只是皮外伤,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计玉华眉头一立:“那就很严重了。”
她扭头脱了风衣嘴里骂骂咧咧的目标只有那个该死的凶手,然后指使计琼去打壶热水去,粥放下她来喂。
得到指示的计琼端着水壶走出了病房。
“阿姨……”
冉以蓝欲言又止的话被计玉华制止。
制止的人不自在地拎起自己的衬衫闻了一下,好像从上面闻到了昨天的火锅底料香气。
“你和小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计玉华停顿了一下,观察病床上的人面上的神色,确定没有露出抗拒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后,她才接着说:
“当然,阿姨也知道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她太在乎你了,也太依赖信任你,在她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你会受伤这一情况的出现。”
计玉华停下来,这次没有再开口,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各种意义上的受害者说。
“我知道的。”
没想到,是冉以蓝先打破了安静,她温和地笑着,穿着条纹病服靠着床头柜,露出瘦削的脖颈,还有裹着绷带的右臂。
齐肩的长发没有被搭理,凌乱地披在肩头。银框眼镜倒是没有被摘下,依旧遮挡着那双总是过于稳重的眼眸。
但是那双眼睛现在好像有些开心,计玉华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毕竟哪里有人受伤了还能毫无保留地笑出来呢?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小琼,我都很喜欢。”
冉以蓝平静地说,像是说一个世界皆知的定理一般坦然。
计玉华这下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她看着病床上这个在自己看来很年幼的孩子,一时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如果计琼能够开心,那什么都无所谓。
于是计玉华也扬起眉梢笑起来,声音清朗:
“等出院了,阿姨带你们吃火锅去。”
“我看你是才吃过吧。”
端着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计琼皱着眉闻闻病房内出现的若隐若现的香气,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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