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笑道:
“你们可得好好招待招待她,要是没有她的话,你们估计很难抓住屠夫的踪迹,去吧,让她见识见识雨夜都市的待客之道。”
助手还想再说些什么:
“那万观和揽月那边……”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战栗就传遍全身,如同被巨大而猩红的眼睛盯上了一般,就连冷汗也凝固在了他额头之上。
“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穿着西装的野兽一步一步擦着现代工业造物的残渣靠近他,那张保养得细皮嫩肉的脸庞没有出现那怕一点与人有差异的地方,但是偏偏,他却能在那双黑潭一般的眼底看见累累的骸骨。
风跃五指张开,捏住他的头颅,眼睛凝视着他。他的背后是无边的夜色,虚假的星辰奄奄一息地悬挂在大厦周旁。
“我说什么,就去做什么,明白吗?”
“是、是……”
最后从他手里逃掉的时候,助手几乎都是连滚带爬的,生怕迟了一步风跃就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还好风跃不太在意这些小细节,他随手丢掉那个不知名者的终端,蹲下来在血泊中寻找着。
地上现在不是一般的乱,瓷器碎片、电子元件、肉块和骨片,把他昂贵的金丝楠木地板划得凌乱不堪,血液、脑浆、内脏水和银色的溶液将他昂贵的精美地毯给塞得饱饱的,可他表现得就像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一般。
终于,他找到了他要找的,半块颅骨,是被整齐地削下来的,就连断口处也很完美,虽然那上面还沾着软烂的皮肉和油脂,但风跃还是宝贝一般地将其用双手捧起来。
他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将其一口吞下,但他没有,他只是带着满手的鲜血堪称斯文优雅地站了起来,将那块颅骨装进了预先就准备好的容器之中。
柔和的亮起,沾着血腥和毛发的颅骨在容器之中起舞,玻璃容器的棺椁之外,是衣冠禽兽着迷的目光。
他理了理衣襟,没管那些碎裂的地方,就着哼唱在遍地的玻璃渣子之中同尸骸与颅骨起舞。
窗外冷云汇集,隐隐的雷声震进他耳旁,他又一次摇曳到被实验品所破坏的落地窗前,观望着即将下落的雷龙和暴雨。
即使内城区隔绝了外部世界沾满了毒液与机会的雨水,它仍旧需要一点雷雨来刺激已被麻痹的神经,这种人造的雨水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至少,在今晚,对于风跃来说,是不需要的。
他飘摇着,在夜风之中,肢体和心念随意舞动,笼罩在夜风大厦上端的雷云便听命消散,星光与月辉重新照耀在了他的脸上,无论是什么人,都会为这种掌控的欲望如痴如狂。
但是,还不够。
风太大了,一滴雨顺着风飘了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就像某人临死前的哭嚎。
他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身后,阴影被拉长,又扭曲,时而长满尖刺,时而跪地匍匐。
但是,还不够。
他又一次轻盈地迈开了双脚。
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拥有了它的血肉、它的心脏之后。
所有的执念都将得到满足。
他也终于,能够得到选择是否闭上双眼的权力。
雨下得有些太大了,让他想起了外城区的模样,整个世界徜徉在雨夜危险的……
雨下得有些太大了,让他想起了外城区的模样,整个世界徜徉在雨夜危险的怀抱中,几近溺亡。
内城区的雨衣终究只是小孩的玩物,就连那点纯净的雨丝都阻拦不住,全都黏答答地攀附在他逐渐失温的躯体上。他抹了把脸上的液体,也不知道那些是雨水还是汗水,总之混合在了一起,沾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感觉分外不舒服。
“还是没动静吗?”
满脸狼狈的他拧着眉头,低声询问一旁穿着警服的男人。
平日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总局警司在这个小小的助手面前乖巧得像个鹌鹑,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来者代表的是雨夜都市寡头之首的夜风集团的意思,特别是在星幕倒塌之后,夜风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万观和揽月也不过能起一点绊脚石的作用罢了。
一般来说,夜风应该是有自己专门的“安保团队”的,不用特意请雨夜都市可有可无的政府出面解决问题,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夜风集团总裁身边那位助手竟然亲自下场请他们警局调动人手抓捕犯人。
想到这里,虎背熊腰的警司不自觉紧张舔了下唇,又用眼睛斜着偷偷看那位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助手。
“照您说的,我们已经通过喇叭连续播放了半小时劝降信息了,只是……对方的确还没有回应。”
警司这话说得其实算是委婉了,实际情况其实是,他们一堆人,把一辆车围在中间围着叫了半小时,完了对方就连个屁也不放一个,静得像无风的海面。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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