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
但我不敢好奇。
人人都说我祁逾胆大包天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惹。
敢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敢在无人荒岛极限求生,敢一力揽下谁都不看好的冷门项目。
但其实谁都不知道,我其实是最小心谨慎的那个。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碰。
这次也一样。
所以我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好奇,一改刚才的欠揍嘴脸,故作深沉缄口不言。
我其实应该赶快离开这里的,可现在外面正大雨倾盆,方圆几公里又很难再找到另一家店,便也就只能暂时住下。
池故渊倒是不傻。
他虽不知道内情,但也清楚我几年前毫不留情对媒体放出不承认乔祁两家婚约的消息时,跟这个素未谋面的“前未婚妻”之间结下了梁子。
所以只对那掉了马甲,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逃避对话的“韩国女爱豆”说:
我们是她曾经的粉丝,非常狂热的那种。
是的,还加上了我。
这个狗东西。
不过借着这狗东西的自来熟,我倒是大大满足了一把长久以来对这个人的好奇心。
这间民宿竟是她开的,当初她退出娱乐圈放话说要享受生活,原来就是在这样风景秀丽的地方开一间民宿。
我皱眉。
这算哪门子享受生活?
而那个跟她一起圆谎的小姑娘则是她曾经艺人时期的助理。
说是小姑娘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只是穿的幼稚,看起来仍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她见池故渊当真说得上来关于江绮遇的几部综艺,自然对他口中所说的“死忠粉”信以为真。
为我们办理入住后,便在池故渊的热情攻势下半推半就的聊起她们那些年在娱乐圈嘎嘎乱杀的英雄事迹,以及巅峰时期激流勇退后的悠闲生活。
现在是旅游淡季,再加上外面一直未见势微的大雨,整间民宿此时就只有我们一行客人。
作为生意场上的老油条,池故渊十分轻松地跟那小助理混熟,忽悠她眉飞色舞地分享这几年的经历。
我猜他是因为闲的无聊八卦之心燃烧,小助理则是被勾出了旺盛的倾诉欲。
可那一直作为话题中心的人竟也没制止,只是自顾自的低头在琳琅满目的酒柜前研究着调酒的配比。
看她一脸乐在其中的模样。
我又不禁皱眉,开始怀疑自己这样一个酒精重度过敏患者,怎么会疯狂爱上一个如此嗜酒的人?
荒谬到不像是编的。
就这样,我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故作深沉地翻着一本英文书,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边听着那两人聊她,一边又忍不住悄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此刻的行为拙劣得就像池故渊随口胡诌的,关注她多年的狂热私生粉一样。
但其实我真没想太多,只是好奇她这近十年的生活,也想知道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她像我一样,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早就被规划成一出爱死爱活的言情大戏,会不会和我一样想方设法的反抗。
还是会期待和我遇见呢?
如果她是期待的,那知道这些年是我故意避开,她会失望吗?
不对,她好像说过我不是她的菜来着。
那她的菜是什么样的?
“叮——”
正在任由思绪毫无边际蔓延时,一声玻璃轻轻碰撞的脆响将我拉回现实。
我下意识捏了捏久未翻动的书页,抬眼就对上一双蕴着清浅笑意的眸子。
不知什么时候,她来到我桌前,正拿着两只盛着浅色酒液的玻璃杯对我微笑。
我微怔,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刻便听见她说:
“听说,你是我的狂热粉丝?”
此时此刻,如果是二十几岁的祁逾在场一定会否认,会反驳,会做出冷漠的防御姿态来伪装自己。
可现在的我知道,那样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拙劣。
所以,迎着她似笑非笑的探究眼神,我合上半句未读的书页,轻轻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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