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推开他,只是他的力气一直都大过她,她没有哪次是能彻彻底底挣脱开的。
裴涿邂手臂收紧:“除夕了,让我抱一会儿罢。”
苏容妘咬着牙,手被被别住不能动弹,推他时更不好用力:“这跟除夕有什么关系!”
他寻的这借口,他能说服的自己吗?
“离乡在外的人,总是要在一处相互依偎的。”
苏容妘唇角扯了扯,被气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依偎的!”
裴涿邂的下颚贴近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我也思念三妹,你就当让我睹人思人罢。”
苏容妘知道他这是在找理由,蹙着眉不想继续听。
“你想哭便哭罢。”
他突然开口,倒是叫苏容妘的动作一顿。
裴涿邂适时抬手挡住她的眼:“我为你挡着,各路神仙都看不见。”
避无可避又理所当然的,苏容妘此刻竟然失了想要挣脱的念头。
她只觉自己被牢牢护着,能躲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尽可能释放自己的伤心与恐惧。
这感觉很奇怪,却又很吸引她,让她有种甘愿在此处让自己逃离的念头。
她也确实在明确知道不应该如此的情况下,闭上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低声呜咽起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哭的这般凄厉,也许久不敢哭的这么大声,她不想让阿垣听见了伤心,也不想让宣穆跟着担心。
但此刻也正如裴涿邂所说,有他遮挡着,她不需要忍耐遮蔽,可以尽数将自己想流的泪尽数流出来。
她
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反正最后眼睛都有些干,力竭后也分不清是晕厥还是昏睡,反正又是在此处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她眼睛红肿的不像话,睁眼时都有些受阻,视线也就剩下一条小缝。
初一时要早起,但却不能被叫起,她心中记挂着此事,再加之白日里睡多了,醒来时也不算太晚。
裴涿邂抬手撑着头,在扶手椅上小憩,她慢慢起身不想惊动他,蹑手蹑脚寻着门离开,并没有吵醒他。
回去时,阿垣还睡着,但被人灌了一碗参汤,看着睡的更新安稳了些。
她缓缓松了一口气,阿垣有眼疾,看不见她红肿的眼。
去杨州的行程不能耽搁,因除夕闲了一日,初一便是要加快继续赶路的。
最后到杨州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
沈岭垣卧在马车里,最后是被人抬去院落中休息。
镇南王府已经是一片灰烬,这五年来也没有人重新修缮,黄姑娘派来的小厮归心似箭,苏容妘见状便替阿垣准予了他归家,不必再回来。
裴涿邂带着他的人去与当地府台交涉,苏容妘留在宅子里陪着阿垣。
这宅子她没来过,但瞧着处处都有些莫名的熟悉。
她故意打趣:“这地方从前我没来过,你早知道有此处,怎得都不与我说。”
沈岭垣被她拉着手,面色并不好,却还强撑着笑道:“原本是要留给你的,我想,在你我成亲之日搬进来。”
苏容妘面上的笑一僵,心跳在加快,似乎有预感又会有将她击垮的遗憾到来。
“阿垣,你说什么。”
“这是我原本打算,留于你我婚后的府宅。”
沈岭垣喉结滚动:“原本想提前告知你,毕竟日后你我的屋子,总要一起住着舒服喜欢才好,也得按照你喜欢来布置。”
他咳嗽两声,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可世子说,女子喜欢意外之喜,他让我留在咱们新婚之日告知你。”
可是,那场变故让他们再没有了新婚之日。
她也在开始关心他
错过的时机,即便是再想办法弥补,也终究回不到从前。
若事事都可转圜,那世间又怎会有遗憾二字。
沈岭垣睡下后,苏容妘自己在这宅院之中走了好几圈。
她没过上过什么好日子,苏府阔绰,可她只在那里长到五岁,早记不住内里的景致有多好,她记得当时阿垣问过她,成亲后想要个什么样的院子,她搜刮脑中所有,也未曾说想个什么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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