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得想起当初。
也不知是应付过皇帝后,脑子用多了转不过来弯还是怎得,她淡淡反问一句:“我也做过裴府的客,倒是不知裴大人的待客之道竟如此周全。”
她这话也将裴涿邂说的一怔,忆起过往,他待妘娘确实是不好,失了家主之礼。
细说起来,妘娘当初是裴府主母的亲眷,来府上做客也理应以礼相待,可他没有,缘由尽在宣穆身上,他以为她水性杨花,无媒苟合,未嫁有子……
他待她实在不好。
也不怪她不喜自己。
周遭沉默着,耳边只剩下清浅的脚步声,就在即将走到宫门处时,裴涿邂才开口:“妘娘,对不住。”
苏容妘一愣,不知道他怎得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下意识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身后残阳之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谦温了起来,绯红的官袍将他衬的眉目更为俊朗,也叫他那双向来冷肃的眼里,多了柔情与歉意:“从前,是我不好。”
苏容妘睫羽颤了颤,心口好似被猛地一撞,撞的沉寂一瞬后,又猛然开始跳动起来。
跳的剧烈,跳的让她有些上不来气,更是让她的头脑都带着些昏沉的意味来。
她喉咙咽了咽,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何况面前人的恳切与诚挚,就这般在她面前铺开来,静静等着她检验。
“你、你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苏容妘开口时又一瞬的磕巴,忙拉着宣穆转过身来,向宫门口走的脚步更急了些:“从前不就与你说过了,你我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便是不再相欠。
裴涿邂没有紧上她,因要到宫门口了,他们也应该分别,可他还是将她的话听了个全面。
分明她话里话外之中,都是要与他划清关系的意思,可他也不知怎么,竟在其中能寻出些希望来。
一笔勾销,是不是再说,他们之间还能重新开始?
没了沈岭垣的碍事,没了苏容婵的利用,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
他心中燃起希望来,唇角亦勾起一抹笑,盯着苏容妘的背影心中泛起些让他觉得陌生的甜意。
只是这份甜,在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的薛夷渊时,陡然沉了下来。
她竟会紧张他
苏容妘也没想过薛夷渊会过来,原本正加快步子往宫门口走,这下步调倒是慢了下来。
薛夷渊也瞧见了她,虽未曾米明晃晃向她走来,却也是对着她遥遥一拱手。
当着人前,不好太过亲近,也不好过于疏离,苏容妘缓步上前:“薛统领怎得今日就来上职,原不是说,要先行回家中?”
薛夷渊盯着她看了看,意思明白的很,他是在担心她,这才接着要回来上职的由头,专程来门宫门口等他。
只是不等他将准备好的稍圆滑些的话说出口,裴涿邂便已幽幽开口:“自然是薛统领尽职尽责,不愧是被陛下看重之人。”
他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身后,带着些阴恻恻的凉意,倒是叫苏容妘被惊了一下。
薛夷渊舌尖抵了抵腮,挑眉看向裴涿邂:“裴大人倒是会说话,不过下官来此,也是为了看一看在意之人——”
他故意将话头顿了顿,看了苏容妘一眼,而后才将后面的话给补上:“在意的弟兄们。”
苏容妘生怕他说出什么荒唐话来,听他还是有些分寸的,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也是恨不得似年少时那般,一脚踹他腿上去,省得他说这种叫人误会的话。
薛夷渊防备地看了裴涿邂一眼,懒得去管他,转而看向妘娘:“下官过来本也不是为了上职,见了弟兄们也是要家去的,左右闲来无事,既然碰上了夫人,不若由
下官送夫人回驿管去罢。”
苏容妘正犹豫着要不要应下,裴涿邂却是突然咳了起来。
咳声很真,似压抑着痛苦,又似阻碍着喘气。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