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说,“那两万块钱,我结工资的时候一起给你。”
许岁倾慌忙摇手,“不好的,我……”
伊林伸手拍她肩膀,眼带笑意,“没事,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不要跟我客气啊。”
下午偶尔有人来,许岁倾试着去讲解,前面有些磕磕绊绊,好在很快调整过来,也能够介绍得像模像样。
临近打烊时间,画廊里又是一片安静。
她回想着自己那幅画,不免陷入思绪。
那个给了自己美好体验的男人。
突然不告而别以后,季斯晏有没有想过自己?
要是能有一点点,就已经很满足了。
回忆如同汹涌浪潮,算时差都柏林应该才到早上,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许岁倾怎么也不会想到,被念起的男人此刻却是躺在医院里。
那天从港城折返,马不停蹄便去处理码头的事情。
当年过来时年轻气盛,虽说手段狠厉,很快在都柏林地界站稳脚跟,但免不了树敌众多。
这回就是原来的对手和当地帮派势力勾结,不知从哪儿得到他不在的消息,趁机捣乱,甚至伤了不少人。
没办法又是一场恶战,他向来亲力亲为,带着程牧在争斗中意外受伤。
季斯晏躺在病床上,偏过头看向被击中的右侧手臂。
差点失去知觉死里逃生,醒过来那一刻只想要见到许岁倾。
这些天,也渐渐习惯用左手打字,在得不到回复的对话框里给她发信息。
【所有的事情,我会好好解释。】
【不要生气了,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你不是替身。】
【相反,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的岁岁。】
看着一个个红色的提示,季斯晏唇角挂起苦涩笑意,深深地叹了口气。
终于鼓起勇气,点开那个铭记于心的港城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许岁倾刚结束一天的兼职,正站在画廊外用钥匙锁着玻璃门。
回港城以后几乎没有社交,除了时不时和er隔着时差聊天以外,便是在这边按部就班地上学画画,还有打工。
她太安静,总是独来独往,在角落位置做笔记默默听课。
即便是有同学主动想要认识,都望而却步。
许岁倾也乐得如此,回港城本就带着其他目的,加上这些年在异国漂泊,习惯了。
所以自然而然地,她以为多半是什么推销电话,就没有马上腾出手来接。
只是任由铃声这么响着,直到最后时刻被自动挂断。
而远在都柏林那端,季斯晏的心情却随着一声声嘟音,逐渐沉落到了谷底。
原本燃起的希冀,像是充满的气球被扎破,在挖空的胸腔里胡乱窜动。
微信对话框里的红点,重复提示着是许岁倾没有任何征兆地不告而别,绝情地连一个字都不肯留。
季斯晏呼吸突然疼了起来,喘不过气般犹豫着,要不要再回拨过去。
可他实在是不敢。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向来孤傲冷漠,高高在上再经受不住任何的挫折。
这通不被接听的电话,像是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把灼烧的勇气彻底浇灭。
他闭上眼睛,紧拧的眉心不断跳动,骤然的失落感从血液流入再快速侵袭至全身,久久未能平复。
而此时的许岁倾,锁好玻璃门后径自走下几步阶梯,到平路上照惯例准备搭地铁。
画廊八点关门,回学校差不多需要半小时,打算顺路买些吃的带回宿舍。
过了晚上十点便是门禁,没有提前给辅导员报备就无法出入。
她拉了拉小背包带子,记起刚才有个电话来着,正要掏出手机查看,铃声又响了。
是一个港城的号码。
许岁倾指尖划过接听,那边嘈杂的音乐声顷刻间刺痛她的耳膜。
许岁倾皱了皱眉,本能地把手机放远了些,又听见男男女女的吵闹嬉笑,拔高音量大声吼着。
再仔细一听,甚至还有呼呼的风声。
像是,在开派对。
她以为是打错,还没来得及挂断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
“许岁倾。”
许雅文姿态闲适地斜靠在二层栏杆,抬手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得意地说,“你老板在游艇上喝得烂醉,周围全是男人,你不来看看么?”
许岁倾愣了一下,听见那边不屑地笑了,“那天晚宴还帮你出头呢,这么快就忘了?”
她猛地激灵,才明白过来指的是伊林。
只是没想到,许雅文怎么会和伊林扯上关系。
那边见她一直不答话,拳头又打在棉花上,顿感无趣至极。
许雅文啧了声,耐心瞬间耗尽后抬脚往下走,高跟鞋踩着木质阶梯,瞥见意识模糊的女人,身体瘫软在沙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