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想呢?
许岁倾心乱如麻,无数根线缠绕在脑子里,根本理不清楚。
算了,走到哪算哪,反正担心也没用的。
不同的道路上,季斯晏的车子刚停到半岛酒店门口,同时又另一辆车在旁边停下。
车窗降落,季崇明布着些皱纹的脸顷刻间显现,神色不明地望着他。
“聊聊吧,地方你选。”
两辆黑色车子开向浅水湾,一处墓地隐匿在绿野园林中,环境清幽风水极佳。
墓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黑白照片里女人笑得平和恬淡。
两道身影立在墓前,季斯晏身量高出一截,哪怕辈分和年纪不够,依然自带凌冽压迫感。
每次面对那张照片,季崇明总不敢看太久。
“回来一趟,连声父亲都不肯叫吗?”
他开口,面色凝重如冰,语气凛然带着教训姿态。
而被指责的人,此刻全然不闻,只凝视着照片回首往事怆然。
“你配吗?”
季斯晏无所谓地反问,鼻间溢出不屑嗤笑。
来之前就看见了,港城所有媒体大肆报道,说这男人给港大捐楼,这些年善事做尽,无一不是吹捧拍马。
他觉得更加可笑,“人活着不好好对待,死了又是捐楼又是捐钱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点?”
季斯晏顿了顿,摇头失笑,“不对,这个东西你根本没有的。”
对于这番讽刺,季崇明依旧面色未改,稳如泰山。
他转过身,俯瞰清净幽景,这地方可是找了好多风水大师才最后选定。
想起当年东窗事发,自己寄予厚望的亲儿子反目,毅然断绝关系远赴国外。
而如今……
季崇明也觉得颇为可笑,“你现在不也一样?为了个女人连立下的誓言都不惜推翻?”
季斯晏眉心紧拧,俊朗脸庞浮现疑惑神色。
四目相对,季崇明挑了挑眉问道,“很意外我会知道?”
“那个叫许岁倾的女孩,你敢说,不是为了她回来?”
哪怕季崇明如今上了年纪,由于保养得当加之经常锻炼,依旧是声如洪钟气势沉稳,面对季斯晏也不落下风。
细看两人眉眼,相似处并不算少。
但此刻季斯晏脸上的神情,丝毫见不到所谓的亲情,只剩下厌恶和漠然。
“爸爸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绝,毕竟那是你亲弟弟……”
语重心长的话还没能说完,就被不屑嗤笑声轰然打断。
季斯晏转身回头,目光直视那张脸,“是吗?”
对于这声称呼,他早就忘了。
自从知道当年母亲枉死真相,那瞬间就下定决心要和家族割裂,再也不会回来。
而所谓的家人,包括季斯帆,就已经从他人生的名单里面划出。
可季崇明久经商场,毕竟老谋深算,直接点出他现在的弱点。
要不是为了许岁倾……
季斯晏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恨不得把旧账翻开,戳破这人假仁假义的虚伪外表。
薄唇张合间,他咬牙强忍冲动,“你连自己妻子都可以算计到置之死地,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依旧面带微笑,看不见更听不见面前争吵,一副与世无争的温柔模样。
甚至在临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同床共枕的男人加害。
只要想到当时自己发现真相,季斯晏手臂微微发抖,浑身如同寒流窜入,顿觉可怕。
如今满口仁义做尽慈善,不过为了掩盖真相。
季崇明被怼得无话可说,表面仍旧不改一贯做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亲生儿子。
从小极其聪明,马术拳击下棋什么都学遍,样样精通。
按照精心铺好的路,季斯晏应该子承父业,接手集团越做越大。
可就因为那个女人!
不仅生前让自己活得憋屈,死了也要离间父子感情,实在是可恶!
还好,他娶了二房,有另一个儿子存在。
季斯帆听话是听话,循规蹈矩无有不应,为人做事也是稳扎稳打。
但他当然很清楚,小儿子志不在此,早就想丢掉身份的枷锁,做个闲人周游世界。
无奈责任感太重太强,才撑到现在。
季斯晏这趟突然回来,所有不明情况的人都以为,他是要来夺家产。
只有季崇明知道,真正目的不过为个女人罢了。
不对。
甚至只是个大学生,还算不得女人。
算起来,那女孩他就见过几次,但每次都能留下深刻印象。
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很有礼貌,跟在季斯帆身边其实很相配。
唯一的不足,也就是家世差了点。
但自己那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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