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河墨东看看西看看,程子君也不懂这些,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
“好了,新打的棺木呢?”片刻之后,卫河墨直起身来,把羊肠手套脱下来,放到木盒里,神情平淡,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程子君向后挥手,纸人抬着崭新的黑漆描金松木棺上前。
“给徐夫人收敛尸骨吧。”
他和程子君两人,加上旁边众多纸人幻化而成的家丁,不过几瞬就把尸体原封不动转移到了另一座棺木当中。
转移的过程中,卫河墨小心护着下半部分,徐夫人的骨头随着动作嘎吱嘎吱作响,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脱落一样。
尤其是腿部,卫河墨和程子君托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最后盖棺时,卫河墨摩挲了一下手中云白暗纹的衣角,放下去,尸体的衣摆绽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这样安然地躺在一片金银中。
“起——”纸人道士手中的铃铛一摇摆,叮铃铃的响声伴随着丧乐,一路声势浩大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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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彤被若隐若现的声音吵得睡不安稳,蹙紧眉头不安地翻身,嘴里呢喃着叫白时,“白郎……白郎……”
“我在这里呢,别怕,安心睡吧。”白时哄着她,轻声唱歌谣哄她睡觉。
现在是丑时。
是卫河墨迁棺的第三天凌晨。
一路敲敲打打,总算到了这边。
由于抬着棺材,也不好从街道闹市中穿过,只能从无人的荒野处走,所以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徐彤眼睛都睁不开,“是什么声音啊……”
“许是哪家人在办丧事吧。”
徐彤“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得到确切答案之后扭头又睡过去。
白时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他揣摩着,最近可没听到什么风声说谁家人不行了。
说不准是那个查案的搞出来的动静。
没有缘由,白时就是这么笃定地想。
翌日。
他和往常一样的时间,把豆腐坊打开,卖起豆腐。
大娘们一边挤着挑选,一边在嘴里咕哝着,“昨个晚上,是哪家人在敲敲打打啊?”
“莫不是许家?他家老爷子都活多久了,也快了吧。”
“哎呀,小点声,许家娘子就在那边呢,哪能这么说,她听见饶不了你。”
“你们都想得太远啦,听说是徐家的人迁坟呢。”
“迁坟?他们家的坟不就是在这边吗?迁到哪里去啊。”
“谁说是他们了,是陈家的那位徐夫人。”
这一说炸开了锅,“小娘子居然也能迁坟吗?”
白时听到果然是卫河墨搞的鬼,竖起耳朵听起来。
那位消息最灵通的大娘说得眉飞色舞,“据说啊,是徐家有个什么远房表亲,攀上高枝了,被徐家老两口托梦,叫他帮忙把女儿带过来,不然彤姐儿一个人在那边,被陈……的前头夫人欺负。”
提到陈力海的时候,她语气含糊飞快地掠过了。
平时嚼嚼妇人的舌根也就罢了,提到官员可是要挨板子的。
“哦……”
“也是可怜呐……”
她们满足了好奇心,又买到了食材,三三两两离开了,只剩下白时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揣测。
他做的手脚应该没有被看出来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彤娘的坟墓迁过来呢?
白时百思不得其解。
乡郊。
“好了。”卫河墨拍拍手中的泥土,看着眼前的坟茔。
迁坟不只是把棺材移过来就好了,道家要做法事,佛门要念往生咒。
以此来安抚先人受惊的魂魄,免得被怪罪。
一通仪式下来,卫河墨和程子君在这边待到日上三竿。
周遭好奇的乡民在远处望着,交头接耳。
卫河墨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慌乱了一下,微微散开了一些。
“各位不用紧张,我只是为了给舅父一家满足心愿罢了,所以才把徐姐姐迁过来的。”卫河墨灵动的眼睛看着他们,“多谢各位对舅父一家的照顾了。”
说罢,卫河墨朝他们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我们什么也没做哇。”
卫河墨:“各位不用如此,我看舅父一家的坟墓前干干净净,墓碑光亮,不似寻常那些绝了后代的,坟头都杂草丛生,也没个人看顾。”
“想必都是多亏大家劳心费力了。”
一个粗眉大眼的汉子说道:“这倒真的不是我们做的,徐家老两口心善,帮过不少人,他们偶尔会过来看看,打扫一二。”
卫河墨恍然大悟,“原是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告知我,他们的姓名呢,我好上门感谢。”
汉子思索了一下,苦恼地摇摇头,“我也不认识他们。”
“你个粗心大意的,难道过来看两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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