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主子或高或低都有官职在身,听闻李良死前对为官者下了血咒,都有些坐不住,派了些人来打听一二。
茶馆一下子就冷清许多。
没有了人围着捧着他们说话,男人也乐得自在,重新端起茶慢慢啜饮。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人没注意到就在茶馆外面的柱子底下,站着几个小萝卜头,方才他们一直踮着脚尖,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一字不差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正是李良私塾里的那些孩子。
他们本是随着父母来这边赶集,听闻李良哥哥出事了,却不知是何原因,便趁着父母去采买,几个小伙伴蹲在这边打听。
“呜呜呜呜呜……哥哥死掉了,怎么办哇哇哇哇……”
“嘘——”年长些的孩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是到底记着自己是偷听,不能暴露,“你,呜嗝小声点,别让人听嗝,见了。”他边说话边打着哭嗝。
小女娃云云哭得最厉害,不过记着不能发出声音,小脸憋得通红,脸上抹得全是泪水,还冒出几个硕大的鼻涕泡。
几个娃娃对视一眼,悲从中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诶不是,哪里来的小孩啊!怎么哭成这样了?你们找不到爹娘了吗……”在茶馆优哉游哉喝茶的人们猝不及防听到哭声,慌了神赶紧出去哄娃娃。
不说茶馆的慌乱,且看府衙门口的人们,将门口堵了个结结实实。
衙役们都不知道冲洗多少遍了,偏偏这血印就是去不掉,顽固得不行,洗刷了好几遍,还是带着印迹。
看见组团来围观的百姓更是烦得不行,“去去去,有什么好看了,都走都走!”
“再不走,是不是想吃板子了?!”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作鸟兽散去。
不过那些下人想看到的东西已经看完了,匆匆回府上给自家大人汇报。
……
知府早在师爷开口定案的时候就匆匆离去,没心思听他说什么。
此刻他内心不免惶惶,李良死前留下的那个诡异的符文死死压在他身上。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知道那符文会不会成真?
知府疯狂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确定自己最多就是贪贪财,绝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勉强安下心。
愁啊!太愁了!好好地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过这样判真的行吗?
知府的心上下不定,李良把这件事弄得这么诡谲,不传遍民间就怪了,这些无知百姓最喜欢传播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卫河墨那个县就有个什么死而复生的神女。
对哦!
知府眼前一亮,卫河墨既然早就和这些打过交道,说不准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他可不想以后干点什么都要瞻前顾后,把李良立下的血咒破解掉才是第一要事。
“快去叫卫河墨过来。”知府想一出是一出,着急忙慌地吩咐下人去传信。
知府心心念念的卫河墨在哪里呢?
他正和苏醒的李良大眼瞪小眼。
“你, 我,这……”李良没想到自己还能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笑眯眯看着他的卫河墨。
李良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不是已经把刀都刺进心脏了吗?怎么还能活过来?!
凌乱的李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咦?
他瞪圆了眼睛, 把衣服扒开摸了又摸,胸口完好无损, 别提什么刀伤了。
可是胸口仿佛还残留着的尖锐痛楚提醒他,不可能是错觉。
“放心吧,你活得好好的。”卫河墨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一句话让李良更加警惕了。
“卫大人此举是何意?”李良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救的价值。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卫河墨想。
李良经厉了许多, 警惕心比之常人要高不知道多少倍,他若是回答不好, 只怕李良以为他另有居心, 要是再来一次自杀, 卫河墨都不知道上哪里说理去。
程子君能把李良救下来, 还是多亏李良刀刃刺进内脏的时候,想着要给自己留些气力刻画血符, 刀刃刺进时留了一分力度。
这才方便程子君把人给救活了。
卫河墨看着李良充满惶恐和戒备的眼眸,决定实话实说。
“不管你相不相信, 但我不想你死, 为了陈力海那样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当。”
李良的脑子短暂地愣怔一下, 微微昂首, 对上卫河墨真挚又小心翼翼的双眼。
他呆呆地想, 卫河墨是说,我的命比陈力海要宝贵吗?
我, 一个奴仆的命,吗?
卫河墨坐到床边,安抚般拍了拍他。
程子君的狐狸眼一瞥,眼不见为净地转过身。
卫河墨:“我记得你说过, 你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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