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吧。”
等殷松泽眨眼一看,竟不知何时走到了外面的庭院。
一簇簇灯笼错落地发散着光,打扮得漂亮精致的丫鬟穿梭着上菜,不知何时,殷松泽鼻尖充斥着一股奇异的芳香,令他昏昏欲睡。
不多时,疏月和疏白穿着大红的衣袍,缓缓出现。
殷松泽迷迷糊糊看过去,只觉得疏月的满头珠翠都不及她容貌的半分华艳,还来不及心伤,一眨眼,两人便捧着酒杯上前倒酒。
“多喝些吧……”
“公子再喝一杯……”
“好酒好酒!”殷松泽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眼前目光所及全是珍宝,比拳头还大的明珠,巧夺天工的摆件,甚至桌上盛菜的都是清透的玉碟。
殷松泽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神思皆散,醉倒在桌上。
临睡前,殷松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把桌上的一只小酒杯藏入袖中。
他想要做个留恋。
“今晚的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就会受到天谴,四肢俱丧,只能匍匐在地求存。”疏月凑到他耳边,用妖力把这句话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这句暗示起了作用,让殷松泽坚守了十几年都不曾对外吐露过一个字。
“走吧,收拾收拾东西。”疏白临走前还不忘踩他一脚。
韩修:“没听见吗?还不快点!”
家仆打扮的人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
韩修观察了一下二人的表情:“二位,既然都处理好了,那这件事,就不要像右相大人提及了吧?”
“呵呵,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是背地里告状的人吗,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疏白嗤笑一声。
疏月没出声,不过看神态也是赞同的。
韩修放下心,“哈哈哈哈,那自然是最好了。”
“不过。”疏月看看四周忙碌的人,“他们会不会说,这是个问题啊。”
“放心吧,这个我自有办法。”韩修游刃有余。
这批人本就是上面拨下来的“蚂蚁”,不过是消耗品,怎么处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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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我醒过来,一摸袖子才发现里面确确实实有一只金杯。”牢狱里,殷松泽比画着,“它那么小,但是又那么精美,甚至饮酒时还能听见水流的声音,这等奇物,怎么会是人间能造出来的呢?”
“事实上,它确实是工匠打造的。”卫河墨看着眼神恍惚的殷松泽,一句话戳醒了他。
“哎……”殷松泽颓废地耷拉着头,“卫大人,我这次说的确实是真话,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没有别的说辞了。”
“那么,殷大人还记得那三人的脸吗,可否画下来。”卫河墨没说自己信不信。
殷松泽迟疑了一下,“不瞒大人,我也曾试过想自己画下那日的情景,但是不知为何,根本无从下笔啊。”
“不用全部画下来,只画你记忆最深的部分。”
“在下,尽量。”殷松泽一咬牙,拼命地在脑海中回想那一晚,他们每个人的面孔。
卫河墨适时递上宣纸和画笔。
只见殷松泽下笔如流水般,飞快地勾勒出一对红衣男女和一名老翁的身形,衣衫细节惟妙惟肖,偏偏等落到脸部空白时,画笔顿在上空,迟迟落不下去。
殷松泽越努力回想,越觉得脑子里蒙上一层雾气一般,明明人脸就在雾后,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他根据雾气里隐约透露出来的五官,艰难地描绘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画身形,殷松泽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可画人脸足足费了半个时辰。
卫河墨默不作声,只是仔仔细细地看着画上了每一处细节。
“呼——大人,我画好了!我画出来了!”殷松泽额头上全是汗,他欣喜地捧着画,举到卫河墨面前,“卫大人看!”
卫河墨:“!!!”
他没出声,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难道就是古代版的立体主义画家吗?
古人版本的毕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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