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沉吟一瞬,轻声的问道:
“那母亲她因宗门的死”
凤源琴白髯被茶水浸湿,苍老的声音低沉暗哑:“你母亲当年来看我的时候,便经常和我这老头子讲了很多她与你父亲在做的事情,我劝诫过她,她没听,在那时我便告诉了她,自己选择的路要自己去承担。
“所以,你也不要想着让我出山帮她报仇了”
说到这,
凤源琴低低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老头子我可是最讨厌你那父亲了,而你那父亲也不可能让我这凤家家主出去。”
“”
沉默。
许元看着对面老者佝偻的身形,轻轻的点了点头。
前数十年的铺路而不被理解,后数十年的软禁审视回顾。
往事成空,心血已凉,无名无恨无爱。
“不说这些了。”
凤源琴摇了摇头,轻轻的问道:“芊儿去了,九轩他还好么?”
许元回道:
“娘舅他很好,前段时间黑狱的震动就是他与一名圣人战斗时斩出来的。”
“嚯,是么?”
凤源琴眼中带着一抹释然:“除了你那父亲,他从小便冠绝一代,如今的修为恐怕老头子我早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了啊。”
“”
话匣子打开之后,爷孙二人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凤源琴安静听着许元的叙述,安静听着他说起芊儿收养的义女,听着他说起相府如今的强盛,也听着诉说着长安的故去。
很平静,就如同听到自己女儿已然故去时那般平静,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在许元说起当今天下的局势,和他想要谋划的布局之时,这位凤家曾经的中兴之主,倒是小心翼翼的给予许元了一些建议。
在交谈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一切终了,许元倒了一别正起身准备离开,但不想却被凤源琴叫住了。
在许元略显不解的目光中,老者缓缓的走到了外孙的身侧,眼神柔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天,有空的话去凤家祖地外的息凤山看看吧。”
十二天
心脏
自监牢出来之后,清用魂钥关上房门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每每见到许元,她都会想起自己的那道阳光,更会想到许元是他与那个女人欢愉后诞下的子嗣,而每次意识到这点时她的两颗心脏都会生起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以,她讨厌许元,讨厌到想将他撕碎。
但她不能这么做,因此只有远离。
目送着那个穿着黑袍的高挑姐姐离开,冉青墨默默将视线投落在了许元的身上。
出来之后,许元便站在他外公的牢门前沉默着发呆。
盯着他思考的侧颜看了数息,冉青墨习惯性的想要趁着这个时间拿出源晶修炼,但又因想起他的嘱托而塞了回去,乌黑的眼眸沿着甬道转悠一圈后,便有些百无聊赖的盯着他发呆。
她看着他,而他在盯着地板砖看。
息凤山,凤家密祠,以血染宗祠末尾第十三张灵牌,便可开启密道。
这是那外公在临走前告诉他的线索。
至于进入密道之后能拿到些什么,那外公直接一句“到时候你就知晓”,便直接把他赶了出来。
老谜语人了。
若非许元他有着《沧源》中的情报,他可能还真不知道这外公会给他什么。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无名老者,也就这外公在《沧源》中留下的宝藏任务地址并非是在凤家祖地,而是在大漠那边。不然光是凭着凤家祖地这一点,他便不至于等到进了屋子才推出这外公的身份。
所以,
这外公给的线索并非是直接的宝藏地点,而是获取令牌的前置任务?
不过,这外公为什么要当谜语人?
心中思忖数息,许元忽然意识到这外公想做什么,没什么过深的用意,目的甚至显得有些单纯的质朴。
没有这外公的指引,他许元就算拿到了令牌也大概率不知该怎么用,所以必然要回来找他。
而这样,他便能和自己的亲人多待一会。
眼眸中带着一抹异样,许元低声呢喃:
“只是单纯的想要我拿到令牌后再回来陪陪你么。”
缓缓抬起了眼眸,却见到一旁的大冰坨子正眨巴眼睛盯着他。
对视一瞬,冉青墨默默收回了视线。
许元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甬道深处,示意边走边说: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没有”
冉青墨虽然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因为这是许元的家事,而师傅说过,事关亲人的家事,再亲密的人也最好少介入。
盯着冉青墨那乌黑透亮的眸子看了数息:
“真的?”
冉青墨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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