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往往需要绝多数个体,甚至绝多数阶级的牺牲。
这沟槽的天下。
除此之外,娄姬还告诉了许元一件让他哭笑不得到想骂人的消息。
这老姐把家里小四这些年外出给人设计阵纹而攒起来的私房钱全骗走了——以赈灾北境的名义。
洋洋得意的笑意简直不当人子。
在许元三令五申之下,娄姬方才保证这些银子只会用在赈灾,而非他物之上。
李清焰在这期间倒是又来相府找了许元几次,但每次见面她也没什么正事可说,都是她在宫内生活的一些琐碎事务,许元一边修行倒也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宫斗。
但所谓宫斗无非都是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皇帝都快行将就木了,后宫里能斗的事情也渐渐化作一潭死水,此时能发生的事情,说来说去最终也都会说回宫内那两二位的身上。
慕后与秦妃。
前者是大炎帝后,后者是李诏渊的生母。
诉说这两位的恩怨之时,李清焰并未因为其中有自己的生母而情绪化,反而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讥讽的怜悯。
讥讽她们的短视,怜悯她们的局限。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后宫中的故事确实足够精彩。
在绵延千载的皇朝之中,宫斗的危险丝毫不亚于政斗,许元与李清焰交谈时说的轻佻,但二人每个字眼的背后都是一些鲜活的人命。
随着李诏渊的入城回宫,秦妃的气焰甚嚣尘上,帝后身边的亲近之人开始一个个的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那位秦妃现在每日都会去坤宁宫做客晃悠,动辄打杀坤宁宫内的太监侍女,听说我那母后已然被她气吐血了数次”
“长天你不要以为这话夸张,对于我母后那种刚愎自用的人而言,一旦有人或事超出她的掌控,她便会歇斯底里的找补反扑,更别提落入这等大权旁落的深渊”
“这些天我也曾去见过她一次,整个人病恹恹的,很难想象她和曾经那位母仪天下的帝后是一个人”
“可怜她?开什么玩笑,后宫中人每个都是戏精,帝后在我面前表现柔弱,无外乎就是想让我这个女儿替她站台罢了”
若是不论立场的话,光看故事确实很爽。
年轻时,贵女帝后携贵胄天威随意欺压良善,三十年后,黑化的宫女携子嗣帝威清算一切,没有圣母心肠的泛滥,只有复仇的快意。
宫内之事说无可说之后,李清焰也未离开,靠在一旁的床榻上,静静看着许元修炼军阵功法。
许元对此曾提过建议,别一来就傻不愣登的盯着他看,可以找点事情做,要么去学学女红,给他织条围巾什么的做个念想,要么就来手把手教教他军阵功法,但李清焰两个却都拒绝了。
前者李清焰说看着就烦,后者倒不是因为藏私,而是每本军阵功法皆有出入,想要细致的指导,她便得先把许元所修的《黑鳞》看上一遍。
不过话虽这么说,李清焰第二天继续来找他的时候,还是带了一圈线团和织针,以及一本用锋锐字体写满标注的通用军阵功法。
后者对许元来讲很有用,算是雪中送炭,在李清焰这个军阵大家的标注下,很多共同点被打通,许元又有修为基础与生死道蕴带来的无限试错空间,修行起来几乎是一日千里。
但前者
只能说这裹胸公主果然还是更适合拿刀。
而李清焰如此密切的出入相府也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有许家诸卿,也有皇党高层,王朝对立下的情爱在这些大人物的眼中总显可笑。他们认为许元和李清焰都不应如此,认为这二人应当为了自己身后的利益建团而冷血,但苦于皇帝和许相都对此采取了漠视的态度,这些不满终是无疾而终。
再往后的日子,李清焰几乎天天都会到访相府,晨曦而至,日落而回从不带晚点,以至于许元直接半开玩笑的让她留宿自个房间别走得了。
李清焰倒是没拒绝,褪去衣衫,只着亵衣,翘着二郎腿,半裸着凹凸有致的无暇身子仰躺在床,笑盈盈调侃问许元敢么?
许元对此沉默,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双方都知道这一念之插并不是二人之间的事,而会化作刀子捅向天下。
李诏渊为了统治的稳定性,不会允许他和李清焰之间有子嗣诞下,而一旦发生,许元又必然会保下这个子嗣。
矛盾无法解决,那么就只有开战。
又绕回最先的皇相之争了。
所以至少现在不行。
但许元还是没放李清焰离开,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
佳人跪玉夜吹箫。
夜很深,雪很大,小小厢房唯余二人,来自天下庞杂的压力倾泻于公主朱唇玉齿。
再往后的日子,雪也依旧在下,李清焰也依旧每日回来,但却再未留宿过,想来应是那一日后宫内有人给她上了压力。
许元在旁看着只觉得好笑,那皇帝怎么到死了才开始像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