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敬给了五十,周奶奶给了一百,他们手里的现钱还有四十来块,存折上,还剩下一百多点,总共加起来,有三百出头。
周小满想着每个月还能送黄鳝,时不时的,她还能收蜂蜜,炮中药,也有进项,就只打算只留八十备用。
余安邦不肯答应。
“妈的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有,你在家也要用钱,还有小宝,也不能亏了他。”
两口子争执一番,最后决定,余安邦带走了一百八。其余的,剩下给周小满急用。
两人趴在床上,算计着家里可能的开支用度,周小满又再三交代余安邦要注意安全,一直说到深夜,两人放了地笼子回来,这才疲惫地睡下。
第二天,周小满忙得脚不沾地。余安邦去镇上取钱,顺带买东西,她则在家帮着收拾。
余安邦的衣服,鞋子,出行要用到的洗漱用品,路上要吃的东西,林林总总,收拾出来一个大布包。
余安邦看得哭笑不得。
“不要拿这么多,到时候没有,我再去买。”
“你上哪里去买,又没有票,也不好拿钱出来。”周小满瞪他。
上午的时候,她亲自动手,将余安邦要带的钱,大部分缝在贴身衣服内侧,就怕路上出意外。
“那这些罐子里面是什么,太重了。”
“给你装的腊泥鳅,用干辣椒炒的,没放水,能放个几天。还有一瓶辣椒酱,下饭最好。”
最后,余安邦还是背着一个大布袋子出门了。
临走前,他拉着周小满的手再三叮嘱。
“再过段日子就是双抢,队上的活肯定干不完。到时候,你能偷懒就偷懒。就是不去,也不要紧。大不了,到了年底,咱们买工分。”
周小满哭笑不得。
他走了,余秀莲身体不好,不能上工,她要是再不去,他们家就真没有工分了。
可她也知道,要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估计会误了点。
是以,只随口糊弄他:“我知道,你放心。咱放黄鳝的钱,就能买不少工。”
队上去年是一块钱一个工。她们还真买得起。
“好。你说话算话。我一到地方,就给你写信,你记得回信啊。到时候,邮票我也给你准备好…”
余安邦啰啰嗦嗦又说了一通话,被周小满催着赶着,这才出门。
天还没亮,他要去镇上与周和平碰面,再一道转车去县城,到了县城,再坐火车。
余秀莲牵着小宝站在周小满身后,有些酸溜溜:“到底是大了,眼里只有媳妇。”
周小满脸颊发热,只当没有听见。
失落的周小满
余安邦离开之后,周小满隐约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这不习惯,首先体现在空荡荡的床上。
原先,两人睡在床上,余安邦这厮,非要手脚并用巴拉着她。他一走,床就显得格外大。没有人与自己抢地方抢被褥,周小满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然,余安邦走了,她床上也多了个小人。
小宝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呲溜爬上床,义正言辞地道:“余爸爸说了,他不在家,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要保护周妈妈。周妈妈一个人睡觉,肯定害怕,我陪你。”
周小满看着小鬼头都钻进被褥里了,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是你害怕还是我害怕?”
“当然是周妈妈害怕,”小宝伸出半个头,气鼓鼓道,“我是男子汉,怎么会怕鬼,我一点都不怕鬼。周妈妈,你快点睡,睡着了鬼就不会找你。”
周小满又好气又好笑,帮着他掖好被子,这才睡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要去取地笼子。
听到动静的小宝,一咕噜也爬起来。
“周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去干活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别怕。”
说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下床,趿拉鞋子。
周小满忙一把将他按在床上:“你起来做什么?赶紧睡着,妈自己去,我一点都不害怕。”
“那怎么行?天都没亮,我要去。余爸爸说了,要我陪着妈妈去放地笼子,要不然周妈妈会害怕。”小宝不依。
周小满头痛,她双手放在小宝肩膀上,认真地道:“我一点都不害怕,你不要信你爸爸。你今天还要去上学,赶紧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再叫你起来吃早饭。”
不知道余安邦到底跟小宝说了什么,平时极好说话的小宝,此时却像头倔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周小满看着天色不早了,也不好再多阻拦他。
母子两人穿戴好,提着煤油灯就往外走。
小宝一张嘴却是不停:“周妈妈你骗我,你明明说,我们睡一觉,半夜再去放地笼子。结果,你趁我睡着了,一个人偷偷去了,要是被爸爸知道,他一定会骂我的,你太坏了。”
周小满只好耐着性子哄他,到达河边上的时候,小家伙那几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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