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侯建民到了。
他进来第一时间,就跟厂长和书记问好:“厂长,书记,这么急找我有什么吩咐?”
看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央友情提示了一下:“侯科长,你女儿找你来了。”
侯建民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耽误他瞪夏央,之后才解释:“厂长,是不是误会,我女儿在家里呢,安主任可以作证。”
被提到的安溯溪一脸晦气。
正这时,侯盼儿被韩秘书请了回来。
侯建民看到她的一瞬间,本就五颜六色的脸上就更精彩了,眼珠子都瞪脱框了。
不过他的反应也很迅速,先发制人:“盼儿,你怎么在这?是家里又有什么困难了嘛?你娘也不告诉我一声,咱们都是亲戚,让你娘别不好意思开口。”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家里的地址,你咋还找到厂里来了,给厂长和书记添麻烦了,这是我老家的孩子,家里过的困难,估摸着是找我帮忙的。”
他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给侯盼儿气的眼前发黑:“侯建民!你个陈世美!我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盼儿,你瞎说什么?我跟你娘有什么关系?”侯建民抵死不认,反正他又没跟那个乡下女人领结婚证。
看到面前这个自己的亲爹,如此厚颜无耻的样子,想到娘临死之时还在期盼的目光,侯盼儿就恨啊。
她恨的厉害:“好,你不认,那我就把街坊四邻都叫过来,让她们看看你侯大科长是怎么抛妻弃子的!”
“好了!”冯厂长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把侯建民即将出口的辩解堵了回去。
“老侯,是你自己承认,还是我让工会去查,你想清楚,工会查出来,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侯建民还想狡辩:“厂长,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冯厂长根本不和他啰嗦:“小韩,去喊孙会长上来,让他去查。”
作风问题,交给工会去查,在合适不过了。
而且工会那帮人,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侯建民想到工会的做派,慌了神:“别,厂长,我说我都说。”
他从来就没想过乡下那婆娘能翻出大浪来,根本就没遮掩过,以至于到了现在,经不起查。
他声泪涕下的,说了自己的无可奈何。
说自己和乡下婆娘是包办婚姻。
说他早就跟乡下婆娘离了婚。
说是他爹娘不忍心乡下婆娘居无定所,才留下了她的。
话里话外,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不敢违抗父母之命的孝子。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
夏央轻笑一声:“侯科长啊,既然如此,那侯盼儿的弟妹怎么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见侯建民吃人似的盯着她,夏央不慌不忙的理了理头发:“你别误会,我没有好奇,纯属是恶意。”
安溯溪:???
“你是不是说倒了?”
夏央无辜回望:“没有啊。”
安溯溪想了想,懂了。
这就是纯纯的恶意。
侯建民:“我不”
“别说你不知道,老侯啊,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吧,还是你觉得你老家的人都会替你隐瞒?”夏央拦在侯建民之前开口。
语重心长的道:“所以,别甩锅,别推辞,农场欢迎你。”
侯建民恨的眼珠子都红了。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夏央,你害我!”
“这话说的,礼尚往来嘛!”
侯建民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完了,纵使不用去农场,工作也保不住了。
又看到夏央这小贱人笑盈盈的样子,恶从胆边生,急走两步,直冲夏央而去。
他好不了,夏央这小贱人也别想得意!
但是,办公室里那老些人,能让侯建民得逞。
首先是周鹏程,飞起一脚踹到他老腰上,安溯溪回首一踢,被双方同时夹击的侯建民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夏央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放下茶杯走到侯建民面前,居高临下的道:“老侯啊,先别晕,你前妻还等着你守灵呢。”
直到这时,冯厂长才寒声开口:“小周,侯建民交给你看管,小安,你让手底下的人跟这位盼儿同志回去一趟,打听清楚情况。”
“是。”
“另外,小韩,你去人事科一趟,让两个副科长商量着处理人事科的一应事宜。”
冯厂长惦记着夏央说的新品,直接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是。”
侯建民如死狗般的被拖走了。
安溯溪也带侯盼儿走了,临走之时,侯盼儿冲夏央感激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她不是傻的,已然猜到是谁寄给她的信了。
夏央也没打算否认,就点了点头,目送她下了楼。
希望这个姑娘能好好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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