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长的提议确实可靠,父子三人又商量了许久,最后由林成礼亲自去了一趟明镜司报案。
明镜司每日都能接到各种类似的报案,这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般底下人分辨之后,会选择忽视,或者派人调查。
但报案人口中疑似被夺舍的家中小辈名叫季婵,这就成了大事。
这件事很快被报到了今日值守的封旸那里,封旸看着这份报案记录,最终还是拿着它去找了白休命。
而此时,白休命正在看一份从北荒送过来的密信。
他才刚展开信纸,就听到了敲门声响起。
“进来。”
封旸走进去之后,先朝白休命行礼,随后道:“大人,今日衙门接到林成礼报案,他说他的外甥女可能被人夺舍了。”
“林成礼?”这名字有点耳熟,白休命忽地眉头一皱,“被流放的林家?”
“是。”封旸咽了咽口水,如实道,“林成礼是季姑娘的大舅舅。”
所以,对方口中被夺舍的外甥女,定然是季姑娘无疑了。
他手中这份报案记录上详细记录了林成礼的种种怀疑,说实话,连他看过之后,都觉得林成礼口中的季婵和他认识的季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见自家大人半晌没给出回应,封旸硬着头皮上前,将报案记录送了上去。
“你先出去吧。”
“是。”
封旸离开后,白休命拿起那份报案记录,林成礼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说回京之后发现外甥女像是变了一个人。
又在下面列举了她许多变化,最后希望明镜司能调查出真相。
林成礼口中的这些变化,白休命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一度想要证明自己的怀疑。但是后来,他放弃了深究。
将那张记录的纸张放到一旁,白休命又垂眼看向桌案上的信纸。
信上说四年之前,有一名极为漂亮的女子住进了北荒王府,北荒王对其百依百顺,一年前,那女子失踪,北荒王与其母关系突然恶化。
那女子身份不明,也没有姓氏,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阿缠,缠绵的缠。
他的阿缠,是只妖……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点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纸张发出细微的崩裂声,不过眨眼间便失去了张力,变成无数的碎片。
细碎的纸屑逐渐焦黑蜷曲,最终化成一滩灰烬。
那封隐藏着巨大秘密的信彻底消失,白休命的手指依旧抵在桌面上,因为用力,指尖发白。
摊开在他眼前的真相,明晃晃的告诉他,他曾经的诸多怀疑,都成了真。
光线透过门缝探入,细微的灰尘在其中翻滚。白休命垂着眼,静坐在这方空间中,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阿缠,曾经在他舌尖上翻滚过无数次的名字,原来真的属于那只伤痕累累的狐妖。
属于季婵的皮囊中,藏着一个叫阿缠的狐妖。
他的阿缠,是只妖。
门缝中透进来的光逐渐偏移,又在日落之后融于黑暗。
从将那张报案记录递上去之后,封旸便一直忐忑地守在门外,等了大半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江开从外面匆匆走来,见到封旸守在门口,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封旸没回答,反问道:“你是来找大人的?”
“是啊,北荒王刚才派了人过来,说是希望明日能去镇狱中见荒林一面。”
封旸拧起眉:“他以为镇狱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
江开压低声音:“说是司主同意了,我这不是正准备问问大人的意思么。”
说完,他就要上前敲门。
江开才伸出手,就被封旸手忙脚乱地拦了回来:“你等会,大人现在可能不想见人,你别进去触霉头。”
“出什么事了?”能让封旸这样警告,江开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少问。”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白休命走了出来。
“大人。”两人立即向白休命行礼。
白休命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两人瞬间屏住呼吸。
“白斩荒要见荒林?”
“是。”江开吞了吞口水,应道。
“那就让他见。”
说完便迈步离开,头也不回。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两人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大人这是怎么了?”江开用胳膊肘怕碰了碰封旸。
封旸面上有些担忧,低声喃喃:“要出大事。”
若是季姑娘的身份真的有问题,以他家大人对妖族的厌憎程度,会不会闹出人命?
封旸心里很慌,可是这事儿根本不能和外人说,他只能拽着江开离开。
这一天,阿缠过得如往日一样,林家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晚饭时,她还多喝了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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