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帝师有事相商,小殿下安心在此处养伤罢。”霜儿强压下嘴角的戏谑,刚舀了一勺药汁便被风止劈手夺下了药碗。
全然没有方才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风止几口便喝完那被帝师下了猛药,显得极苦极苦的药汤,颇具有豪迈架势。
“有何要事要这般避着人,不成,我得去瞧瞧!”风止狠狠皱了皱眉,苦药的后劲霎时间涌了上来,露出了一副命很苦的表情。
“咳咳咳……”
风止被那夺命的味道呛得连连咳了好几声,连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苦味……
“帝师吩咐了,这几日莫要下地。”
霜儿忍不住劝道:
“对了,这药得上……”
再度抢过霜儿手里的药瓶,风止挥了挥手,被苦得有气无力道:“你退下,我自个儿来!”
“对了,帝师还说,此药有让人麻痹安睡的功效,劝小殿下莫要轻举妄动……”霜儿一扭头,就瞧见风止翻了个白眼,整个人脱力瘫在了床榻间。
可,可恶──帝师此仇,他来日登基,必定加倍相报!
“嘶──”站在原地把此情此景看在眼底的霜儿摇了摇头,啧啧不已,“公主说了,小殿下伤未好全,便莫要再去见她。”
风止浑身麻痹动弹不得,眼睁睁地望着房顶的悬梁。
皇姐──等,且等……等我──
支开帝师,才可以放心勾引将军
88
再过两日,便要启程去皇家围场狩猎,徐星落合上最后一份奏章,眉头紧锁,骤然拂袖起身,她幽幽望着窗外飘飞的柳絮,双眸竟有些出神。
风止在云天阁养伤,这些日子鲜少有机会来烦她,无非是嚷嚷着伤口疼,央求她去瞧瞧,又或是药苦,闹着她去喂,这些她都可以充耳不闻;
至于帝师,近来他忙着筹备秋闱的考题,以及处理李勉身后的杂碎,更无暇迫着她吃下那极为骇人的物什。
因而这阵子,徐星落难得自在,原以为李勉的倒台,可以让现今混乱不已的朝堂局势暂时缓一缓,不料今日一早,她从探子那里又收到了封新的密信。
朝中那位宁亲王近些日子来不甚安分,明里暗里的,无不在撺掇她的那位皇叔夺权。
眼看着新的危机转瞬即至,好在,裘洛城边的动乱已经平息,手持易家军兵权的易将军不日将凯旋,如今兵马已在城外安帐歇下。
缓缓踱向假山后的池塘,徐星落低头,望着泛起涟漪的水面,如镜子一般,浮现出她有些憔悴的面容。
徐星落抬手折下一朵嫣红的茶花,凑近鼻尖轻嗅,花瓣妖冶的外表下,是截然不同的淡雅的香味。
他,会喜欢吗?
徐星落瞥了眼池中的游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世间男子,有何人不愿意拜倒在她裙下,何故生出这般忧虑?
为了除掉宁贼,以绝后患,她的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情爱于她而言,是这世间最无用的玩意儿,只不过,那些男子手握权势,却各个对她生得痴儿贪恋,巴不得她的目光时刻注视着他们。
但现今,谁能为她所用,才有资格做她的入幕之宾。
待到它日,她功成身退,便无需再同他们痴缠做戏。
思及如此,徐星落撇下手中的山茶花,转身离去。
──
易行作为长公主的独子,本该在王城中备受顶礼膜拜,做个无忧无虑游戏人间的小郡王。
他的生父是赫赫有名的易大将军,于易行七岁时,便不幸战死沙场。
易行为了继承父的遗志,无心朝堂,自弱冠后,这些年来自发请愿镇守边疆。
今日,便是他于边疆时隔多年,首次回王城。
不少的百姓沿街撒花颂歌,连连称赞这位易将军一心护国的功绩。
如今注意到这位易将军在城内外名望过甚,徐星落指尖微勾,眼中涌动着一弯不易察觉的敌意。
随着王城的城门缓缓被打开,为首穿戴盔甲的年轻男子行走间,披了一身剑拔弩张的煞气,好在一双桃花眼天生便生得多情,他面如冠玉的面容才平添了几分现世的人气。
站在鸣鸾殿的高阶上,徐星落冷淡地扫视着朝她轻易屈膝臣服的将军,耳边是他恭恭敬敬的称呼。
“易将军何须多礼,长公主已经备好接风宴,只等着将军入阁一叙。”
“多谢公主。”
──
宴席过半,众人皆有些酒足饭饱,因而有了些许闲谈之意。
长公主盯着自家亲儿子,忍不住劝道,“如今边疆平定,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易行喜欢练武,她并不会加以阻拦,若想学着他舅舅私下做点买卖,将来寻找一位合适的夫人成家,亦是不错。
长公主话还没说完,易行却倏地起身,拱手告退。
“这般面不改色,还扬言喝醉了。真是……”长公主抚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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