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时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
“殿下,这边请。”门外的霜儿见状,连忙扬袖,高声朝里头的人提醒道。
房门再度紧闭。
“唔──”徐星落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
缓了缓眼前的白光,徐星落回过神来,抬起绵软的手,颤颤巍巍地揭开了被角。
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伏在腿畔的皇叔那张依旧俊美无双的脸,两侧耳鬓耷拉着被浸透得湿润的顺长墨发。
不仅如此,他高挺的鼻梁与单色的唇上,皆倒映着她溅起的水光。
时云起淡定起身,一点一点舐去唇上的水痕,垂手,“落落学坏了,近来,竟馋成了这般……”
“落落的……好喝么?”徐星落侧过头,趴在了他的颈窝。
“世间绝无仅有。”时王爷毫不犹豫开口称赞。
是呢,帝师先前也说过,她赐的佳酿,令他甘之如饴。
徐星落勾了勾唇,在时云起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的眼里尽是不可抑制的哂笑。
“明日的中秋夜宴,落落想与皇叔一同在王府……”
时云起浑身一僵,心口的欣喜涌动得如同火山爆发之势,难以压制地涌现在他的丹凤眸中,捉住她在自个儿胸膛前画着圈圈的食指,他有些艰难开口:“落落,想好了,当真要与我回王府……一同赏月?”
“既然皇叔不信,那我便去找易表兄罢──”
徐星落甩手,懒得再演。
一把托住了她的腰身,继而将要逃跑的她拽了回来,“出尔反尔可不行。落落,就这样说定了,明晚,我来接你同去王府。”
“太好了,想来,王府的月亮,也比别处的圆。”徐星落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暗暗点燃了这场战争的第一把火。
风止出门前,再度扫了眼那消失无迹的皇叔的马车,看来,是他多疑了。
皇叔只是路过,这会儿连马车都不在了,想来这会儿早已出宫了。
风止不由得暗暗斥责自个儿竟如此怀疑皇姐,实在该死。
不过,他的心里一直有个难以言说的秘密。
迄今为止,在王城百姓眼中,晋安帝与晋安皇后身陨前的那场大火,也不知是天灾,还是旁人有意为之。
他们二人,竟无一人逃出。
静妃临终前,才缓缓向风止道出了真正的缘由。
──先皇后对先帝与静妃在国祀大典之夜纠缠一事耿耿于怀,二人起了争执。
──先皇后觉着先帝不忠,违背了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伤心得要自戕;先帝懊悔,决意与她一同赴死。
只是此事,风止不愿告诉他的“皇姐”,他害怕,一旦得知真相,他的“皇姐”便会如他的父皇和母妃一般,冷心撇下他独自一人。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当皇姐前阵子说不会离开他身边,风止便觉得,他纵是为皇姐献上所有,也在所不惜……
好在,他手里的确有皇姐想要的。
──这皇位,他定要将皇姐好好地托扶上去。
届时,站在皇姐身旁的人,只会是他。
男人们的争宠宫斗日常2
纳兰邬爬到了牢房边,极力够到了那张帕子,沾了暗色血迹的指缝间,隐隐约约透着她衣袖间残存的红山茶花的香味。
纳兰邬拧紧眉心,僵硬着手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帕子。
──好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攥紧了帕子,纳兰邬浑身止不住地发抖,随即把脸埋于那张被自个儿揉得皱巴巴的帕子里,泣不成声。
──
与时云起在云裳阁厮混的这几日,小公主一直称病,先后拒绝了帝师和易将军的探访。
而今,中秋夜宴前的白日一大早,帝师便差人给她送来了红茶花粉沙漏小摆件,用来给她打发时间解解闷,也可用来检测气候。
若是阴雨连绵,这沙漏便漏得慢些。
若是天干物燥,这沙漏便会如注而下。
把它放在窗台刚刚好。
和先前窗台帝师用上好晶石雕刻了大半年的红茶花风铎极为相衬。
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声响似乎在提前庆祝今夜的好戏开场。
风止依旧招摇不减,差了宫人们大肆运来了一大捧一大捧的红茶花,层层叠叠的,皆数堆成了足有四人高的花门,赫然耸立在宫门口,险些把人堵得出不去。
易行更离谱,连夜把她的车辇盛满了红山茶花──
里里外外的,就连车轱辘的每一道缝隙,都被缠绕了红茶花枝。
被套上了帝师亲手缝制的暮山紫礼袍,徐星落被霜儿扶着上了车辇,刚一坐进里头,徐星落只感觉自个儿要被花海淹没了。
呼吸间都是浓密的花香。
“啊嚏──”徐星落揉了揉鼻尖,抓紧了帕子。
这简直逼着她招蜂引蝶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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