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任由它缠绕,但心头却盘算起如何斩杀外面的神婴树人,然后将其献祭。他被魔母苏瑶还有两个天魔盯上了,得尽可能再为自己添加些力量和底牌。
一个神婴树人纵然再可怕,但他也是能一战的。
可此间古森林中却有极多树人,这些树人若是同时攻击,那密密麻麻的毒雾或是别的东西就足以将他淹没,让他顾此失彼,阴沟里翻船,说不得就交待在这儿。
他瞥了眼洞外。
瘴雾腾腾,扭曲空气;蔓藤气根,野蛮生长;怪虫啾鸣,高一声低一声。
空气中隐约有小虫连贯成线,穿行在树林木隙之间,好似凡人街头大街小巷那来回巡查的治安队。
除了毒雾之外,操纵各种毒虫也极可能是这些树人的手段。
“你怕火不?”宋延忽的问。
冥树听到他发出动静,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根须陡然昂首,好奇地看着他,显然不懂他在说啥。
宋延手指在空气中一划,周边稀薄火玄汇聚,待到末了却在他指尖升腾起了一簇火焰。
在无相古族的百年,他也不是白待的,除了制皮之外,还掌握了林林种种的法术,基本上可以说低层次的法术中,他每一门都多多少少有所触及,火玄类法术就是其中之一。
他将火焰凑到冥树的根须前。
根须陡然勒紧他小指,顶端往后扬起,像个小孩子在往后跑。
宋延道:“你怕火。”
他微皱眉头,露出思索之色:以火克木,是最自然的想法,可若是冥树也怕火,那他就得想别的主意了。
可就在这时,冥树根须忽又如毒蛇狩猎,须尖“嗖”一下窜到了宋延火中,然后暖洋洋地烤着火,毫发无损。
宋延眼露喜色,但紧接着手腕一动,血肉中滋生出一缕雷电,雷电缠火,凑到冥树根须面前,问:“这个怕么?”
冥树根须往雷火中钻来,这一钻,根须整个儿抖动起来,然后快速缩回了土壤中,像是生气了一般,很久都没再冒头。
宋延看着这结果,自喃道:“那还行,可以一试,不过还要再等等时机。”
思索完,他靠在山洞洞壁,回想着魔母苏瑶刚刚的一击。
那一击的攻击方式,完全超过了他的理解,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倒是能稍作整理。
紫府境,是以念头进行攻防,直到编织出属于自己的本命秘术。
神婴境,如今看来虽是人与天地合,但表现在的则是将本命秘术变成本命秘宝,让威力倍增。
而九子魔母那一击,却竟能够“借助一个念头,攻击到那念头的源头”。
这事儿说起来不复杂,就好像两个小孩打架,一个小孩探出了拳头,另一个小孩一手抓住这拳头,另一手则“嘭”一下轰在了对方脸上。
刚刚九子魔母的一击,就给了宋延这感觉。
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纵然他落在外面的不是一个念头,而是一次本命秘术的攻击,九子魔母依然能缠住他的本命秘术,使其攻击如砸棉花,然后再发出他无法阻挡的致命一击。
这就像是“二次打击”。
‘魔母苏瑶的境界应该早已到达紫府境了。
同为紫府境,但神魂力量的不同却也能决定许多。
从前我在练玄境时,能秒杀几乎所有的绛宫修士,而现在我在紫府境,则能镇压神婴初期,对敌神婴中期,后期也能撑几手。
但魔母苏瑶,很可能是属于身在紫府境,但却能秒杀大多神婴修士的存在。’
宋延略作思索,又摇了摇头,然后自喃道:“不至于,若真如此,魔母苏瑶早就跑出去,一个宗门一个宗门的屠杀,遇到古族也是直接拉出来献祭。
她的力量施展,必定存在限制,这让她无法肆无忌惮的发挥。”
又过数息……
宋延暗道:“限制应该是身体。
九子魔母纵然最大程度地激活了苏瑶的古族天赋,但时间有限,不可能来得及再借用真灵残玉将其体魄提升上去。
如此,她每一次动用超负荷的力量,都必然会损伤到身体。
可苏瑶又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她每一次攻击之后定然都要想方设法的保养。
所以,她才这么渴望着与我结合,想要霸占我的身体。”
略作思索,宋延以念头连接上了宁心老祖,将在外所获得一些天魔消息挑挑拣拣地回传了过去,然后再一个人静了下来。
根须又窸窸窣窣地探了出来,继续勾住了他的小指,与他一同沐浴于死寂与黑暗。
……
……
月余后……
古树林中沉闷压抑,空气里流窜着一缕缕湿气,高处绿叶叶尖甚至已经凝结出了水滴,在啪嗒啪嗒地落入其下腐叶烂根杂枝构成的地表。
陡然,铁灰色厚积云上一声撕裂耳膜的炸响,滚滚天雷从远方碾来,紧接着,一缕亮紫色蛇电从空游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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