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是觉得我能和她说上话?”
席英跟在陈京观后面问,而陈京观点了点头。
“她对一般人都不信任,但我见她对你倒是亲切。我们想办法混一张去画舫的船票,我觉得有些事情得问问清楚。”
陈京观逆着人群朝泯川楼走,一路上总能听到有人谈论刚刚的花车游行,他大致听了一耳朵,多是在谈论霜栽。
这一次游行,是她消失许久后的第一次露面。
其实早在年初就有人传说她回到了泯川楼,可是泯川楼对外一律不回应,几个老主顾登门时也吃了闭门羹。
陈京观算起来,霜栽的确应该在年初的时候就回来了,刑部的人做事很严谨,他也没有听到关策报告相关的传闻,那证明至少在外界看来霜栽应当是被直接送回了泯川楼。
可是为何她等到了陈京观来崇州之时才重新出现?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陈京观脑海中,他回想起每次遇到霜栽的时机,都太巧了。
蒋铎怀疑他的身份时,她出现了,陈京观缺少最后的证据时,她又出现了,此时陈京观被贬官,她甚至大张旗鼓回到了天下人的视野中。
他毫不怀疑,刚才霜栽一定看到他了。
一次巧合是巧合,若每一次都不期而遇,那便是蓄谋已久。
陈京观骑在马上从外围绕进城,泯川楼在丰水县的地界,他提前把赴任的官书拿在身上以防不备。
等到靠近那红楼时,陈京观被眼前的景象一惊,他来之前听说过崇州人喜好闲散玩乐,所以这里的娱乐行业十分发达,可是他没想过一整条街都是形形色色、花红柳绿的铺面,他走过时被门口的香气闹得晕头转向。
“你不能这副打扮就进去,太正式了。”
席英叫住了陈京观,陈京观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你去过?”
席英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我父亲是军营里的,纵使他没去过,他手下总有人喜好这一口,我见了很多半人半鬼的家伙。”
说罢席英下马,顺手牵过陈京观的马匹,将他们托付给了一家布店的伙计。
不知道她同那伙计说了什么,只看到她招手让陈京观过去。
“我一个女儿身进去也太奇怪了,走吧,一起换身行头。”
陈京观摇着头哭笑不得,片刻后他由那伙计搭出来了一身浪荡公子的装束,而席英出来时俨然一副面容姣好的小少爷样子。
“我的名字分不出男女,倒是你,不能用真名吧。”
席英整着领口的头发,将它们全都塞进了发箍里,陈京观望着她笑了,但是没有对她的行头作出评价,而是应了一句:“黄三余,景州茶商。”
席英了然地点头,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枚碎银子递给那伙计,伙计笑着接过来,立刻默契地转身走了。
“你同他说了什么?”
席英笑而不语,示意陈京观可以走了。
不得不说席英的这一套动作很熟练,也很有效,他二人出现在泯川楼前的时候老鸨立刻迎了上来,像是看见了财主一样恭维他们。
“两位公子今日想干点什么,听曲儿?还是歌舞?”
陈京观没说话,席英便粗着嗓子应声:“我刚才在花车上看到你家花魁了,能点吗?”
老鸨愣了一下,稍微压低声音,“能点是能点,但是霜栽的事她自己个儿做主,等她回来您亲自问问?”
席英故作疑惑地看了老鸨一眼,问:“她不是你的人?她赎身了?”
老鸨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答道:“她没签过卖身契,正经来说,她不算我的人。”
闻言,席英与陈京观对视了一眼,那老鸨看他们身价不菲的样子,并不想要失去这两个大客户。
“这是我们这公知的事情,想必您二位刚来还不知道,那我便与你们说说?”
那老鸨说着就将他们往店里引, 刚进来就见一群姑娘围了上来。
老鸨并不打算替他们解围,而陈京观也知道她的意思,随手点了两个随着他们一起进了客房。
老鸨看他如此上道, 立刻喜笑颜开地吩咐下面的人上酒上菜, 自己躬着腰把两人请上了座。
“她当时是我们这一位嬤带进来的, 但是刚进来那位嬤就替她赎了身, 所以她充其量算是住在我们店里的艺子, 连妓都算不上。”
“那她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儿?”
陈京观的言外之意老鸨当然明白,她笑眯眯地替他斟酒。
“她长得漂亮,那一手琵琶更是绝妙, 她在我们这可以当头牌, 可出了这门,她就是男人们眼里的猎物。”
陈京观轻轻挑眉,那老鸨就奉承着说:“我见公子面相和善,定不是个表面君子,等会儿她回来了, 我替您引荐。”
陈京观端起酒杯道了声谢, 但是只轻轻抿了一口。
“其实要说在这世道赚钱,我们这个行当是最容易的, 不能说旱涝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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