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泠纤细的指尖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椅子。
沈斯野得到示意,在时雪泠身旁坐下。
时雪泠看向大夫,开口:“蒋大夫,为我身边这人把一下脉,看看他身体如何。”
蒋大夫颔首,对沈斯野说道:“公子,手伸出来。”
沈斯野伸出手,下一秒蒋大夫的指尖就碰上了沈斯野的脉搏。
“公子公子,我是来给您把脉的。”蒋大夫刚碰上沈斯野的手腕就被少年反擒住了手。
时雪泠刚打算开口,沈斯野就把手松开了,他低垂着眉眼,开口:“抱歉,我突然就这样了。”
“无事无事,公子看来是有些紧张。”蒋大夫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甩了几下被捏的生疼的手,重新按上少年的手腕。
片刻后,蒋大夫松开手,看向时雪泠,有些欲言又止。
时雪泠站起身,对沈斯野说道:“我和蒋大夫有话说,你在这里不要动。”
刚转过身,衣角就被一股力道抓住。
时雪泠偏过头,对上沈斯野像小狗一样眼神,不耐烦的心情瞬间下去,他拍了拍沈斯野的手背,“关于你身体的事,听话,嗯?”
沈斯野看着那双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的眼睛,愣愣点了一下头。
再次回过神,时雪泠已经站在前厅门前了,唇瓣一张一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时雪泠看着飘到檐下的小雨,往后挪了挪步子,不让雨落在自己身上,他看着蒋大夫,轻声开口:“他怎样了?”
“这位公子,似是气血不足脏腑失调,并无其他大碍。”
时雪泠不懂蒋大夫说的这些,他说道:“他记不清之前的事了。”
蒋大夫看了眼心情不算很好的时雪泠一眼,小声解释:“小少爷,这个我们大夫也把不出来呀。”
时雪泠皱紧了眉。
蒋大夫连忙补充道:“不过小少爷可以同我描述一下里面那位公子的情况,我来判断一下。”
时雪泠回想了一下先前沈斯野的表现,对蒋大夫描述道:“他不知自己叫什么,也不晓我是何人,连身在何处都不清楚,但对在私塾学的东西却记得很清楚。”
蒋大夫思索了一会,对时雪泠道:“这位公子大概是忘记了先前的大部分事情了,只是没有忘记以前学的东西。”
“需要服药吗?”时雪泠问。
“恕我问一下,这位公子经历了什么?”蒋大夫觉着那公子身子骨强健,也不至于失忆。
时雪泠不愿回忆,但还是说道:“两日前不慎溺入水中昏迷不醒,今日醒来就这样了。”
时雪泠有些烦闷,自己怎么就摊上了沈斯野这个烂摊子。
说是不慎溺水还是太好听了。
时雪泠不知沈斯野怎么就到江南了,偏偏自己还撞上了他。
时雪泠和沈斯野自幼就互相看不顺眼,在燕京时如果时雪泠是人人都夸赞的少年才子,那沈斯野就是所有人口中的顽童。
因此时雪泠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要和沈斯野学。
结果有次被沈斯野听见了,两人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这也就导致沈斯野撞上时雪泠的第一件事就是拎住时雪泠的后衣襟,弯着眸子对时雪泠说道:“时雪泠,今日怎么没见你带这么多婢女出来?在燕京可是没十几个婢女陪着你可是不出门的。”
时雪泠不想搭理沈斯野,只嗤笑了一声转身就走,结果沈斯野捏着时雪泠的后衣襟不松手。
时雪泠脾气也上来了,两人吵了起来,沈斯野那厮踩到雨季生出的苔藓滑进河里了。
虽然时雪泠看沈斯野不顺眼,但不可能让沈斯野死在自己面前,也就唤人把沈斯野救了起来。
确切得到沈斯野失忆的消息,时雪泠有些不知到该怎么做。
他连沈斯野为何下江南都不知。
重新回到前厅,时雪泠站在沈斯野面前,对沈斯野说道:“你失忆了。”
沈斯野闻言,抬起头,他花了会时间理解到时雪泠话里的含义,问道:“那我是何人?”
你是燕京镖骑将军府中的小公子。
话到嘴边,时雪泠却有些说不出口。
他看着沈斯野,上翘的眼尾勾人,随即淡淡开口:“你是我的暗卫。”
粗糙掌心
时雪泠没想到沈斯野没起任何疑心,就这么应了下来。
他偏过头咳了一声,看向站在一旁的莲月,轻声开口:“给他备个房间。”
莲月没有随着时雪泠去燕京,也不认得什么镖骑将军之子沈斯野,听见时雪泠说沈斯野是暗卫,莲月困惑,“暗卫也需要备房间吗?”
“去备,莫要多问。”时雪泠挥了挥手。
莲月走后,时雪泠唤走了所有的婢女,他面色有些苍白,原本艳红的唇色也变得没有血色。
沈斯野看着美人咳嗽的样子,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揪了起来。
也许是身为暗卫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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