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人都如此说,岂不是说明三皇兄尽得民心?”
宏德帝挑了挑眼皮,哼了一声,问:“那你可知就日瞻云是何意?”
沈枝意想:“那不是夸赞三皇兄的话吗?”
听她的回答,宏德帝又沉了口气:“看来你请的那五个书生没把你教好,改日还得让太傅亲自来教。”
“父皇……”
沈枝意立马委屈起来,撇着嘴,一副她哪里说错的样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宏德帝。
宏德帝瞪她一眼,随即起身,说了句“回宫”,便拂袖离去。
马车进了皇宫,沈枝意一直陪着宏德帝走到太极殿内,才同他福身告辞。她方转身出了太极殿,殿门关上,沈枝意便听殿内一声“嘭”得响动,似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紧接着,宏德帝气恼的声音隐约传出来:“就日瞻云?他还真敢想!”
“怕是如今他已经把自己当储君了,哦不,就日瞻云,那可是说君主贤明之意,他如今已然是君主了,哪里还有寡人的位置!”
“陛下息怒……”
高公公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何曾见陛下发如此大的怒气。
但这一次,三皇子还真是撞陛下的忌讳上了。
沈枝意听着声,转身嘴角扬起笑意,无人知晓这事是她一手筹谋出来的,连宫外的传言都是她找人散播出去的。
父皇是经历过夺嫡之争的,疑心重,最忌讳旁人的野心暴露在他面前,尤其是自己的皇子。
沈明睿如今风头正盛,朝中声望高,此番又得了民心,无疑是储君之位最好的人选。说不准过几日等沈明睿回来,父皇在朝堂嘉奖他时,就会有大臣齐心协力的向陛下奏请,册封沈明睿为太子。
但这也是父皇最忌讳的事。
他如今正当盛年,一手把持朝政多年,又岂能允许自己的儿子觊觎他的皇位,他更讨厌被朝臣逼迫着做出册封太子的决定,所以这一局,沈明睿必然会在父皇面前失去威信。
这是沈枝意早就算计好的,从她将去江南治理水患一事让给沈明睿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如今,她就等着沈明睿高高兴兴地回朝,然后在父皇面前灰溜溜的被骂吧。
不过几日,沈明睿就从江南回来了。
他刚回城不久,沈明熙也紧跟着回来了,二人在上朝的路上遇上,看着沈明熙那一副丧眉耷眼的模样,沈明睿昂了昂头,更是志得意满。
他今日特意换了身崭新的衣服,明亮的烟紫色,胸前以金丝线刺绣的五蟒袍,彰显身份。
今日来上朝,他就是等着被父皇嘉奖的。
“明熙啊。”沈明睿故意唤他一声,“怎么了,在垣县处理的不顺利吗,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要是叫父皇看见,可是要说你办事不力,给父皇讨了晦气啊。”
沈明熙闻声,看他一眼,还是走上前朝他拱了拱手:“多谢三皇兄关心,我不过是这几日有些疲累,未曾休息好,倒是让三皇兄为我烦心了。”
垣县路远又偏僻,算得上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正是因为那处偏离皇城,才使得那处的风气过于落后,连书生惨遭杀害一事都被压得死死的。若非有人状告到皇城中来,怕是这件事就这么沉寂下去了,再无人会知晓。
沈明熙这几日一直都心惊胆战,时刻保持警惕,毕竟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不是在他的地盘,万一对方使什么绊子,山高路远,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幸好,陆大将军给他差派了不少武艺高强的侍卫随行,也算是贴身保护他的安全,才能让他安稳的回来。
沈明睿瞥他一眼,以为他是在强壮镇定,语气哼笑:“皇兄知道,你第一次上朝难免紧张,不过不用担心,朝堂上文武百官众多,父皇日理万机,不会注意到你的。你呀,就老老实实待在皇兄身后就好。”
沈明熙道:“是,明熙知道。”
“你明白就行了,父皇还等着呢,走吧。”
入朝的石板路两旁,接连有朝臣同沈明睿招呼,一个个敬虔的拱手,恨不能将沈明睿捧到天上去。
沈明睿见状也十分受用,他这时已经无暇跟沈明熙磨嘴皮子了,他要立马赶到朝堂上,等着父皇嘉奖他。
沈明睿不是第一次上朝,熟门熟路,朝堂上两侧皆站满了朝臣,他迈着大步走到最前方,在紧靠着姜丞相的位置停下来,朝对方点了点头。
沈明熙紧随其后,他站在大殿门前,左右打量,看着一众朝臣望向他的眼神,忽然生了退却的心思。
往日他只在宫中行走,也没见过几个朝臣的面,如今文武百官俱在,如此威严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
沈明熙紧张的攥着手,攥得手心都泛起薄汗。
沈明睿正回头要看他的好戏,看他是如何在朝臣面前丢人的,这时大殿门前一旁守着的小太监上前搭了他一把,拱手道:
“六皇子,您的位置在这里。”
闻声,沈明熙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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