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才更懂得拥有的可贵,才会在幸福来临时患得患失。在爱情面前,再强大的人都会变脆弱。
许绍骢转头看向他紧绷的侧脸,忽而笑了:“当年我和cecilia结婚的前一晚,和你有一样的心情。越是在乎,就越怕搞砸。但这些年我渐渐明白,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幸运?她选择你,是因为你值得。命运并不会标价,但它只会把最好的留给最懂珍惜的人。”
“真心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语气里几分戏谑,几分认真:“charles,恭喜。你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两兄弟在夜色里又站了会儿,许绍恒的电话突然响了。
“明明。”看清来电显示,他几乎是瞬间接起,语气温柔得让许绍骢挑眉。
“怎么还没睡?”
明岚舒捧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阿恒,我睡不着。”
隔着手机听出她声音里的可怜,许绍恒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
明岚舒咬了下唇:“我紧张,还有那么一点点想见你”
“等我。”许绍恒挂断电话,转身就走。
“喂,不是不让见面?”许绍骢对着弟弟的背影喊。
许绍恒头也不回地对大哥扔下一句:“老婆比规矩大。”
不到二十分钟,许绍恒就出现在独栋门前的花园。明岚舒接到他的电话就往楼下跑,刚跑到楼梯口却猛地停步。
先前许绍恒说要来,她没想别的只顾着欢喜,现在人到了门外,她忽而迟疑了。
“可是,大家都说要把惊喜留到婚礼上。而且,现在见面会不会犯忌讳啊?”
说完又立刻改口:“呸呸呸。”
电话里传来一息许绍恒的哼笑:“别担心,我不进来。”似乎听见他在数什么,声音放得柔缓:“我在左边第三扇窗户底下。就隔着这个距离陪你,好不好?”
明岚舒捏着手机跑到窗边,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像是梦里的剪影。
许绍恒抬起头,望向那扇窗挥了挥手。纱帘后的面容并不真切,但仅仅是想到明岚舒正隔着纱帘看他,就让他的眼底漾起笑意。
“紧张什么?”他问。
明岚舒说:“怕明天表现得差劲,怕说话露怯,怕失仪失态。万一……我说万一,要是把酒打翻在中东王储的身上,给你们丢了脸,爹地会不会怪我?”
明天的婚礼,是她首次以许绍恒妻子的身份,在豪门圈子的正式亮相。仿佛一次“入职考核”,评判者不止现场宾客,还有无数媒体和吃瓜群众。毕竟,女明星嫁入豪门的故事,永远不缺等着挑刺的看客。
尽管她早已在镜头前游刃有余,这半年来更是悉心学习端庄优雅。但在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面前,她还是太青涩简单。她不怕流言蜚语,但她担心自己举止不够从容,谈吐不够大方,应对不够得体,当不起许家二少奶奶的头衔。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还有你,会不会后悔娶错了人?”
“明岚舒。”许绍恒认真地喊了她的名字,声音沉得像深海。
明岚舒的心也一沉:“什么?”
“我不高兴了。”
电话那头是凝重的严肃,明岚舒噤声,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等了片刻,才听到许绍恒再度开口:“以后别说这种话。”
他的声音缓和下来:“无论任何时候,你都只需要做你自己。明天不管你把酒打翻在谁的身上,我都只会担心你的手有没有被酒杯划伤。”
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你好护短。”明岚舒望着掩在枝叶中的身影,努力压平上翘的唇角:“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求之不得。”他淡定地回应,“最好惯到除了我,谁都受不了你。”
后来回忆起来,那是场无比浪漫、梦幻、盛大、奢华的婚礼。多年以后,仍是经典婚礼盘点的范本。当时的盛况仍被人们反复提起。
中东王储、欧洲古老家族的专机接连降落在机场,民航处为此启用特殊调度预案。而更重量级的,则乘坐无标识的直升机,在严密安保下经由顶层停机坪直达会场,连影子都不曾暴露在媒体镜头前。
在官方授权发布的婚礼内场图中,人们看到英国王室御用花艺师打造的鲜花圣殿堪称艺术杰作。空运自全球各地的鲜花从大堂铺到会场,厄瓜多尔的烈焰玫瑰、荷兰的郁金香、哥伦比亚的圣诞百合、肯辛顿宫的白牡丹打造的穹顶花廊,让见过的人惊叹不已。
酩悦香槟1945年份的珍藏在水晶杯中泛着琥珀光,每一支酒瓶的颈标处都贴有烫金浮雕的新人姓名缩写。爱乐乐团为这场婚礼重新编配了所有演奏曲目,在原曲中融入了新娘所有电影主题曲的旋律片段。
维港的夜空被数千架无人机和烟花点亮。当新人相拥的剪影缓缓变化为forever的誓言时,沿岸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同步投影祝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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