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而锋利的唇抿紧了。
容初弦是很少生气的,尤其是在那位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娇贵的舟小公子面前。
仿佛一见到对方,心底的冷意都成了绕指的春水一般,不要提生气恼怒,没失态已显得十分从容有度了。
可容初弦现在却是罕见的、被挑拨起一丝怒意来——虽然更多的是无法言说、难以忽略地,对于他人的嫉恨。
哪怕是眼高于顶的剑修天才,在这一瞬间,和那些庸俗嫉妒的凡人男子也没什么区别,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扭曲的烈焰燃烧着,悄无声息。
容初弦虽说身体僵硬,可他圈着怀中人腰部的手臂倒也没有松开,姿势依旧显得十分妥善小心,怕哪一处动作大了,便能惊醒还沉浸在酒意中的小公子般。
——可惜他怀中的人却不怎么领情。
原本温度熨帖、韧性刚刚好的“人肉座椅”忽然变得哪里都不觉舒适起来。我不明所以,试探性地调整了一下位置,想让自己蜷缩的更舒服,却怎么也找不回之前的感觉,反而还被那人沉默寡言地按住了腰部,似乎是不让自己乱动。
颇为喜欢的、温热鲜美的兽肉,也不再被喂到唇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喝醉酒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就像我此时后知后觉地认为,我好像被欺负了。
有些……不高兴。
而另一边,几乎也喝的酩酊大醉的玉师尊,却并没有察觉到空气当中微妙的氛围。
她在晕乎乎的酒意当中睁开了眼,看见小徒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容初弦怀中,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动作亲近的,似乎超过了友人之间的界限。
但同样的,身旁并无任何人提出质疑。于是玉师尊思索了一番,最后归结于——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她得少看点那些从外门带回来的话本了!
人家年轻修士,就是关系好么。
她又“咚咚”地灌了一壶酒,在逐渐温暖起来的身体当中,想起了方才好像听见徒弟在喊些什么来着。
好像是……舟微漪?
和那两个此时又酸又妒的男人不同,玉师尊倒并不觉得阿慈喝醉了,喊哥哥是什么大事。毕竟都是从舟家出来的,关系好也不奇怪。阿慈说到底年纪还小么,正是依赖兄长的时候。
所以她此时醉醺醺地笑了出来,还有心情调侃:“徒弟,你怎么这么想舟微漪啊?认错人了哦,他不在这。”
熟悉的声音,有几分陌生的话语。
我怔怔抬起头,视线也不知落在了哪处,只剩下那一句话在脑海当中回想。
他……不在这?
舟微漪不在这。
在缓慢地确定了这个事实后,我想到:怪不得。
原来早就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怪不得我会受欺负。
醉酒的人自然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就如同我此时也并无逻辑地将先前受到的“委屈”,都串联在了一起,腰间牢不可动的手臂也如禁锢一般,桩桩件件都是被欺负的证明。
仿佛置身一片咸涩海水中,心脏都被泡的酸涩难言起来。
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我略微闭上眼。
漆黑卷翘的睫羽上,沾上了一层细密的湿气。
酒意在情绪的催化之下,前所未有地汹涌了起来。心脏跳的很快,身体也略微发烫。急促的呼吸迫使我不得不微微张开嘴,从殷红的唇瓣当中,吐出一阵阵十分轻微的喘息,带着点微不可闻的香气。
宋星苒心底原本正烦着,尖锐的酸妒,像是气泡似的咕嘟咕嘟地往心底翻涌。可他哪怕那么生气了,目光还是牢牢地锁定在了舟小公子身上,就是挪不开。
依托于位置上的优势,他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阿慈异样的人。
只是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质疑——下半身先支配了上半身,小脑操控了大脑,他几乎一下子就被这样异样的、却偏偏带着无边惑人的艷色的阿慈给彻底勾住了。和着了魔似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前倾,恨不得直接贴到阿慈的脸上去。
我只是想看的清楚一点。
宋星苒这么狡辩地告诉自己,虽然他也十分清纯,就那点距离,对于一名大能修士的眼力而言根本没区别。
可他就是想要更接近那轻微的喘息,让喷吐出来的湿热气息,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想轻轻嗟一嗟那苍白面颊上晕开的淡红色,一定很柔软,滋味极好。想要舔掉对方浓密的眼睫上,挂着的像是醉酒之后、晕开的一丝湿润水汽。
就在这样,不知不觉贴得更近的时候,宋星苒却看到小公子忽然睁开了眼。
那双眼底,不知从何时起积起了水雾。几乎一眨眼的时候,便有一颗泪珠,完整地从下眼睑处滚落。
像是晶莹的珍珠似的,偏偏散发出奇异的滚烫意味,哪怕它很快便被衣衫吞没不见了,宋星苒也还是怔住,像被烫到了一般。
那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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