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四岁的孩童,呆坐在门槛上。那妇人正是掌柜陈氏,此刻面色憔悴,泪痕未干,小孩紧紧攥着她的衣襟,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弟弟!舅母!”李紫芙快步上前,心疼地将两人扶起,急道,“我走的时候分明还没这么糟糕!”
陈氏抬头看了一眼,带着哭声说道,“他们又回来过,东西倒是不砸了,就烧账本,还出言恐吓我母子。”
这时,邻居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目睹的经过。
“这些地痞可真是无法无天,白日里闹上门来,连句解释都不给,就开始砸!”一个磕瓜子的大婶说道。
“黄彪那伙吧?他们是专门收人钱财,□□对家,事后再借口是不小心破坏的,赔点小钱了事。”旁边的大爷卖弄起自己的见识。
“官府不管么?”另一个正在晒衣服的大婶也跟着插嘴。
“管不了。别看他们是地痞,倒是对律法颇为精通。每次砸得不多不少,损失的金额都恰巧好,低于被关押的数目。你叫衙门拿他们怎么办?”大爷耸耸肩。
“哎哟,这可难整。这当铺眼瞧着好了起来,偏偏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对家眼红的。”怀里抱着小婴儿的少妇有些心疼地念叨着。
“也不一定是对家搞得。刘氏一个寡妇,本就不吉利。”那大爷正准备继续说,身子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哎哟,谁不长眼啊!”
任白芷嘴上虽带着歉意,但神色却笑嘻嘻,“哟,光顾着听闲话了,没瞧着大爷。对不住了。”边说边往当铺走去。
当铺的柜台地上有些瓷器碎片,是今日拿出来拍卖的,可惜不值什么钱。
值钱的东西,比如金银首饰什么的,那些地痞倒是手脚干净,一个也没拿。
看来这些人,果然如那大爷所说,专门从事这种勾当的,业务已经相当熟练了。
只是,再熟练的地痞,也总会有失误的时候。
计上心来,任白芷嘴角上扬,在身上摸索了一下首饰,有些惋惜,蔓菁怎么给买的,都是些真金白银的东西,都摔不坏。
正想着,目光落在了腕上那只蓝田玉镯子。
值钱,易碎,颜色还与满地的瓷器碎片相近,简直就是为了她那个“坏主意”量身定制的首饰。
只是,任白芷想起那日李林竹送她这镯子时的欢喜,有些不忍,这么砸了,真是可惜了。
但她只犹豫了片刻,便手起掌落,“砰”的一声,镯子碎成几瓣,然后佯装发现什么似的,喊道,“紫芙,快来看看,这上等的蓝田玉镯子,怎么也被那些狗东西砸碎了?”
“哪儿来的蓝田玉镯子?”陈氏惊呼,满脸错愕。
任白芷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前几日我典当给你的货,一直跟瓷器放一起,许是那些流氓也没瞧着。”她说得很惋惜,然后朝李紫芙看去。
李紫芙立即会意,赶紧说道,“这镯子少说也要十几贯呢,舅母,咱们再报一次官,这回,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懂律法的地痞
不多时, 衙门捕快奉命而至,步履匆匆,看样子是刚处理完别案, 脸上满是不耐。那群地痞得知报官之事,也一窝蜂地赶来,双方在当铺前对峙起来。
为首那人,任白芷已从邻居口中听说了名字, 正是黄彪。她站在人群之外,远远打量着他——此人一身褐色短打, 袖口微卷,露出精瘦的前臂,五官锋利,带着几分潦草的俊俏,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只是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 就跟当初第一次见李林竹时的感觉有点像。
啊!想起来了,这人长得也有点像一只哈士奇, 不过不是她家那只粘人爱撒娇的双双, 而是经常跟双双玩闹,住在隔壁二单元的赵二哈,天生一副欠揍的模样。
想到两只狗曾经在楼下互骑的场景, 再套上李林竹跟黄彪的样子,任白芷的脑中画面,过于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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