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儿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眼前的景象都在上下摇晃,他惊呼一声,眼底确实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股肾上腺素飞升的新奇和激动。
还从未体验过这种濒死的感觉。
严弃尘面色一凝,第一次没有挂着温和疏离的笑容,一脚瞪在自己身下的马屁股上,运着轻功坐到了失控的白马马鞍上,胳膊一捞,将还在神游天外的南灼儿按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拉着缰绳,将这匹失控的白马,三两下就驯服住了,方才还撂着马蹄四处狂奔的白马,此刻却有了方向一般,速度慢了下来,稳稳朝踏在山路上。
南灼儿看着这一幕,扭头真诚赞叹道:“督公大人,你好厉害啊!你教我骑马吧!”
两个人本来就坐在一匹马背上。
南灼儿这个扭头,后背和对方的胸膛贴的严丝合缝,连呼吸都喷洒在严齐尘的侧脸,还是第一次有人距离督公大人这么近。
严弃尘心头一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旁的,声音有些沙哑,“五殿下既然不会骑马,下次莫要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了。”
方才南灼儿半个身体都悬空的画面,还在严弃尘的脑海里回荡着。
他算是真正明白了,净虚老头说的’不知敬畏‘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怎么在意啊。
反观每天杀人无数,几乎住在东厂暗室里的督公大人,还是第一次担忧起旁人的死活。
不过他目前还把这种担忧理解为,陛下的口谕是’完好无损将五皇子带回京‘,所以他那一瞬间才这么在意对方的死活。
“危险吗?”南灼儿不觉得危险,信誓旦旦道:“不是还有督公大人在嘛!”
严弃尘哑然,看着对方不以为然的侧脸,又问道:“若是洒家不来救五殿下呢?”
南灼儿笑道:“我还有轻功啊,总会有办法的!”
严弃尘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不会听的。
“”
“不过……”南灼儿忽然话锋一转,清朗的声音却不乏认真,“还是要多谢督公大人的救命之恩!这下我可欠了你一条命!”
“救命之恩,自当以命相酬!”
万年古潭,无波无澜的心脏忽然一跳,严弃尘下意识看向少年的侧脸,在蓝天白云下会发光似的,神采飞扬,但是他不会怀疑对方的认真。
直觉而已。
东厂的毒蛇忽然低声笑了,然而这微弱的笑声很快被迎面而来的高风吹散,像是从来不曾有过一般。
还是第一次呢。
居然有人说要对他以命相酬。
居然有人要对东厂杀人如麻的毒蛇说,要以命相酬。
很可笑不是吗?
【目标怨气值上涨1!】
【目标怨气值下降2!】
【目标怨气值上涨……下降……1!】
【江山万里:督公千岁】
寒山寺其实距离京城的直线距离不远,不过途经半个州府的距离,奈何古代的交通太落后,且一路上多险峻山峰和四处流淌的河流。
所以靠人的脚力,日夜不休的话,也要七八天才能到京城,还好当初前朝贵族人人都爱礼佛,所以这一路上虽然有些荒僻,但是驿站还是不缺的。
一行人从山下紧赶慢赶,总算在天擦黑的时候,又骑马赶了三公里的路,总算能好好休息一阵了。
夜晚驿站里亮起了烛火,深更半夜又熄灭后,就连马匹也不再发出响动,整个夜晚安宁静谧。
忽然,马厩里亮起冲天大火,还有附近马夫的呼喊声:
“不好啦——”
“走水啦——”
在驿站外面安营扎寨的侍卫,顿时手提刀剑,面露紧张,“不好!快去救五皇子!”
一群人一窝涌的朝驿站最里面的房间冲去,看到一抹红色的人影后,原本是来保护五皇子安全的将士,此刻忽然变了脸色,为首一人提着刀剑就朝那抹红色的人影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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