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以为的那么高,一对比甚至还有些瘦弱。
他从徐盼手中把伞接过来,又搂着他哥向自己贴近:“怎么回去?”
“我坐公交来的。”
“那我们坐公交回去。”
徐盼犹豫了下:“行么,不觉得委屈吧。”
“不觉得。”
褚朝阳觉着他问得莫名其妙,公交站台那里只有个蓝色铁牌,旁边时高大的梧桐树。秋雨在枝叶之间跳跃滑落,最后敲在伞面上发出枯燥乏味的碰撞声,嘈杂烦闷。
以前他上高中的时候都是坐公交去,坐公交回。
离得也挺远的,就这么过了两年也没事啊。
投币上车后,徐盼就往车后面走,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褚朝阳坐到了他旁边,看着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消息,跟人家回了句自己的形成,让他不要等了。
徐盼览着车窗外的街景,忽的问道:“朝阳,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褚朝阳没有抬头:“很不好。”
徐盼看向他,一时安静无从开口,本来他是想问褚朝阳为什么会过得不好的,是不是他爸虐待他。但好像无从开口,他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问朝阳。
真的没有。
用当时那个助理的话来说,他反而是挡着少爷回家的阻碍,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你来的时候吃饭了么?”
“没有。”
昨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重生了,和他爸扯皮半天,各种打包票画大饼才回来的。
哪怕是上辈子,褚朝阳都不爱和那些人打交道,毕竟他都十八了。满打满算十五年地光景,要真认真找孩子早就找上来了,哪用耗费那么长时间。
纯粹是褚振华没招了,必须得找个亲儿子来当父子兵。
不然才不会想起他呢。
徐盼又问道:“昨天吃了么?”
“没有。”褚朝阳偏过脸将下颌落在他哥肩膀上,闭上眼睛道,“昨天和我爸起了点冲突,我连夜回来的。”
徐盼顿时僵住,欲骂又止。
没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人的,他就算再穷也能给口吃的,净和朝阳吵架算怎么一会儿事儿。这个当初答应他的一点都不一样,那会他爸趾高气扬,看他哪都不顺眼,结果最后还闹成这样。
他低头看了褚朝阳一会儿,摸了摸他的脸颊,语气认真:“这次你回来待多久?”
要是不走的话,他就想办法把那张卡还回去。
咱不稀罕他那俩臭钱,哥哥养你。
褚朝阳闭着眼轻声道:“看你留我多久。”
秋雨纷纷。
街道上的树叶由青转黄,打着旋从树上飘落,落入水洼中成了烂泥。
回到家徐盼必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幸好是男生头发不长,从头到脚洗一遍也用不了多久。他其实挺腻歪身上的油烟味,有洁癖,但褚朝阳每次劝他换个工作他都不干。
因为这个给的钱多。
还能在后厨偷口吃的,老话说得好,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徐盼也跟着解决了温饱问题,不然他挣得那点还完债之后根本养不活两个半大小子。
褚朝阳兴趣平平地在屋里逛了一圈,一切的陈设都和最后离开时一样。格局是两室两厅,进门就是玄关,玄关之后是客厅。客厅与餐厅南北贯通,主卧侧卧在中间隔开,主卧对过还是个储物间。
老徐家条件开始挺好的。
但随着徐建军赌博就开始下滑,谷青芳得癌症治好了老公的赌瘾,但又拆了个窟窿。彻底把破败的家庭挖了个底朝天。最穷的时候是初三那年,连褚朝阳的书本费都是徐盼把自行车卖了换得。
他哥养他不容易,就比他大三岁也要拉扯他。
这样一想,其实他走了徐盼确实能轻松不少……
褚朝阳回到侧卧看了眼,依旧是那么狭小拥挤,从他开始长个了就和徐盼挤着睡——他睡觉挑床,徐盼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去主卧,俩人拧巴半天最后觉着还是睡一块省得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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