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谢谢。”
他直起身前,拿起那罐空了的红牛,手指一收,红牛罐在他掌心凹陷,他随手一扔,红牛罐像长了眼,咣当一声掉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他一句话没说,董争却感受到了挑衅。
董争揶揄:“看来你吃得很饱,有劲。”
对方笑笑,似乎不在意他的睚眦必报:“爱新觉罗霸天?”
董争也跟着笑笑:“正是在下,你是?”
对方朝他伸手:“在下钮钴禄创世。”
董争看着他一本正经接梗的有点想笑,回握他:“你祖宗是我祖宗的对象,认真算起来,咱们还是表亲。”
董争心想 这刨床工有点东西
有了软垫,谁还愿意坐冷地板,董争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还很礼貌地和人道了谢,顺便赶个人。
董争:“你忙去吧,我也要忙了。”
沈夺:“工厂的饭还不错,先去吃饭吧。”
董争顺着他的话问:“你是这家工厂的员工?”
董争的语气没有一点好奇,更像是写程序,跟固定句式似的,上一句这么写,下一句就得这么跟。
单纯为了没话找话,不过脑,问完就忘。
沈夺没有回复他的话,继续说:“工厂食堂有中餐厅和西餐厅。”
董争:“好,我一会儿去。”
沈夺:“你饿得手已经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董争对屁股下这张软垫的感激之情顿时荡然无存。
正好江树莓打来一日三餐监督电话,问他吃了晚饭没有,为了防止江树莓说出什么类似“九点之后不吃早饭小肠自动吃屎”之类不怎么靠谱的医学科普,董争麻溜起来:“好了树莓姐,我这就去吃了,马上去,立刻去,拜拜。”
沈夺觉得挺有意思,短短几分钟,他见到了这人对公司的吐槽,对客户的耐心,和对家人的服从。
董争挂了电话,朝沈夺偏了下头:“走,老表,吃饭去。”
沈夺:“只有小孩吃饭才需要人监督。”
董争很后悔认下这门表亲。
沈夺本应回家吃饭,却跟着他去了食堂,董争刷卡他刷脸,一路上还有不少职工跟他毕恭毕敬打招呼:“沈总好。”
董争低声问他:“你不是姓钮钴禄?”
沈夺:“艺名。”
董争:“……”
人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屁话的,从这个角度看,他俩还有一样的特长。
董争:“你是这家工厂的销冠?”
沈夺:“销冠?”
话一出口董争才后悔,他不小心把对人的刻板印象说了出来,显然对方对“销冠”这个头衔并不是太满意。
董争连忙进行话术补救:“销冠又不是贬义词,我是夸你才貌双全。”
沈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说话。
董争迅速换一个问法:“那你是工厂的管理层?”
沈夺看着他不说话,这次他的提问和刚才不一样,这次包含了点好奇。
沈夺勾了下嘴角:“刚才在车间你问过我了,我也告诉你了。”
董争一脸茫然,压根儿没印象。
沈夺:“你忘记了?”
董争摇头,很懂人情世故地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沈总,请。”
沈夺:“客气了,爱新觉罗先生。”
董争:“……”
既然他不问,董争也没打算向他介绍自己。
两人打完饭,董争打的饭量只是他的一半。
不是沈夺打得太多,而是董争打得太少。
沈夺看着他盘里那两口猫粮,问道:“你专业学国画的?”
董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非常让人难以捉摸。
董争:“对,是,国美硕士毕业。”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沈夺:“怪不得打个饭也留白。”
董争:“……”
董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餐盘,虽然心里不怎么爽快,但也觉得他说得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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