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有病弱的破碎感、美感,他能欣赏,但他更希望对方健健康康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玫瑰就该明艳且高傲。
在一片昏暗里,谢存秋的嘴角翘了起来,即便还没正式表白,可傅柏宁就是关心他、担心他,再没谁还有这样的待遇。
他是独一份的。
但这不代表他能答应,对方偶尔留宿已经是极限了,同居?他很怀疑自己能瞒过去二十四小时。
他拒绝道:“我状态还行,只是没休息好而已,小问题,同居的话……不着急,再等等,而且我说话算数,要是再过两个月我还是状态不好,就听你的去看中医调理。
“放心,我惜命,很听话的——”
听着谢存秋说到最后拖长了的、带着笑意的嗓音,傅柏宁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说的再等等是等什么,也明白这朵高岭之花最是执拗,这么说就是没打算让步的意思。
他开口道:“那就再看最后两个月。”
“好。”
演讲结束后是交流环节,作为青松科技的两位老板,他们俩没一直待在一起,分开了跟其他投资人、负责人在沟通。
等他稍稍空下来,却没在会场中瞧见谢存秋的身影,一问何旭,才知道对方已经去洗手间好一会儿了。
他不放心就找了过去,但刚进门、还没转过来弯,余佳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真不打算告诉他吗”。
这问话让他一下顿住了脚步。
余佳霖靠在洗手台边放风,谢存秋躲在隔间里,松开了束缚带好喘口气,他低头瞅着腹部艳红色的勒痕,一下一下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宝宝。
半晌,他开口道:“这话你不该问,你知道。”
“我是知道,但我这不是心存侥幸么,你看看你现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哪有人像你这样,干脆坦白得了,傅柏宁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说起这个,余佳霖没法不心疼。
男人怀孕的几率极低,风险又大,但凡伴侣不是没良心的,揣了崽崽之后哪个不是千娇万宠地呵护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哪儿像自己发小这样一个人硬撑着。
谢存秋抿了抿唇,道:“我自己选择的路,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自己承担。”
“你承担个毛线!真有个万一我们上哪儿后悔去?!”
“……佳霖。”
余佳霖一滞,攥了攥拳头,到底是不忍心,道:“抱歉,这话我不再说了,但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尽最大可能照顾好自己。”
“……嗯。”
缓过这一阵难受,谢存秋慢吞吞裹好束腹带,中午本来还想跟傅柏宁一起吃饭,现在看还是算了,宝宝有些闹腾,顶得他胃里难受。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然而,走在前面的余佳霖刚到转角就停下了,谢存秋疑惑了两秒,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人。
是傅柏宁。
也不知道对方站这儿多长时间了,他皱起眉,快速回想了下,刚才应该没说漏嘴。
他看向身边的发小,道:“你先出去。”
余佳霖看了眼谢存秋,又迟疑地看向没什么表情的傅柏宁,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情绪,这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别一言不合起冲突,谢存秋可是经不起一点折腾,上次出血已经是先兆流产,再来一回……
凶多吉少。
他定了定神,看向傅柏宁,半是提醒半是警告道:“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傅柏宁轻笑了声,眼神却没什么波动,道:“在余总眼中,我就是一言不合会跟心上人动手的脾性么。”
余佳霖想解释,火气上头,恋人之间稍稍推搡几下、扣着手臂肩膀晃一晃,这都没什么,关键是谢存秋现在的状态,那就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稍微碰一下都能碎八瓣儿!
但接收到发小的眼神,他只能闭上了嘴,出来洗手间后没离开,靠在一边焦躁地等着。
洗手间里。
在半分钟的沉默后,谢存秋主动上前两步,握住了傅柏宁垂在身侧的手,低声问道:“你生气了?抱歉,瞒着你是我不对,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傅柏宁注视着眼前人,注视着他的啾啾,语调平缓地问道:“你瞒着我的事情,余总知道,他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谢存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点愣怔地应了声。
傅柏宁又问,“你的叔叔婶婶也知道?”
“……嗯。”
听到这声回答,傅柏宁攥紧了谢存秋的手,嗓音并着眸光一起沉了下去,“在你看来,他们都比我跟你更亲近,所以能告诉他们,却单单只瞒着我?”
谢存秋的眼睫一颤,这话……
他没想到傅柏宁会这么问,怎么不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说?!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呀傅总!
章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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