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没有否认,看向他手里的手机:“怎么还用这个手机,不换个新的?”
时川攥着手机的手一紧,很快淡声道:“一个通讯工具而已,没必要。”
威廉耸耸肩:“我刚从南山传媒出来,不得不说,你那个哥哥没什么智商,找的职业经理人却还不错,账目清晰明了,不用废什么工夫。”
时川仍旧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嗯”了一声。
“说实话,你没有赶尽杀绝……可能这个词语有些过了,”威廉想了想,“没有斩草除根,我很诧异。”
时川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眼帘:“一个半死不活的传媒公司,不值得。”
威廉饶有兴致地看着神情冷淡的少年,半晌“哦”了一声:“对了,我还看见唐小姐了。”
敲着沙发侧的手指突兀地停了下来,时川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这一次没有应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唐小姐瘦了不少,”威廉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翻出相册,找到两小时前偷偷拍下的照片,拿到时川面前,“你和唐小姐更熟,看看我的感觉对不对?”
时川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照片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一向嫣红的唇瓣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如同被霜雪打落的花瓣,黯然失色,眼神却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亮光,格外夺目。
她的确瘦了。
衬的那双眼睛更大了。
隔得太远,照片并不能拍下她眼珠的颜色。
可他仿佛已经透过照片,想象出那双眼睛该是干净的深褐色,不含杂质。
“他是谁?”时川突然开口。
“谁?”威廉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照片的右下角,一个和唐思伽差不多大小的男人正凑到她身边,手臂几乎与唐思伽贴在一块,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同事吧,好像叫李什么,看起来和唐小姐关系不错,”威廉收起手机,仔细思索了会儿,“南山传媒好像没有不许办公室恋情这种规定。”
时川再没有开口。
广播通知乘客提前走通道登机,时川没有逗留,站起身便朝通道走去。
威廉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两边离得不远,可想到江淮安素来秉持着“完不成考验不要回江家”的理念,而时川母亲那实在算不上好的性子,还是站起身招呼了一声:“臭小子,在那边好好保重。”
时川只停了停脚步,没有回头。
直到坐上飞机,他仍摩挲着手机,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忆着刚刚看到的照片。
某个瞬间,他竟然想问她为什么没有按时吃饭,那个男人是谁。
就像之前那样。
直到空姐提醒关闭手机的声音响起,时川猛地回神,看着屏幕上那条孤零零没有被回复的消息,突然讥诮一笑。
退出,打开飞行模式。
没有必要。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这句唐思伽上学时常听老师说、上班后常听上司说的话,如今自己也深有体会了。
她的悲伤情绪并没能延续太久,就投入到了紧凑的工作中。
为了使公司之前耽误的项目尽快走上正轨,这段时间,各个部门的人几乎每晚都灯火通明。
唐思伽一面要把具体的脚本内容整理出来,一面还要负责撰写一些用于宣传的短视频脚本,还要配合内容生产与执行,和技术部门随时保持沟通。
有时半夜十二点接到技术中心的同事打来的电话,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大脑却已经把信息指令传给了嘴巴,说给电话那边的人听。
除此之外,她也在收拾行李,甚至利用午休时间去看了几家租房,最终选中了地铁站附近的一处两室一厅的新房。
房子是一对新婚小夫妻的,只是小夫妻工作调度问题,需要前往外地常驻,只好将只住过半年的房子出租,唯一的要求是要好好对待房子,甚至可以适当减免房租。
唐思伽很快签订了租房合同,并决定在这周末搬过来。
她并不打算住时川给她的那两套房,也许有一天,当她想起他、碰触那些藏着他的回忆的东西,五脏六腑没有感觉的时候,她会考虑将那间商贸中心的大平层卖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想想,这一场欺骗,换来了两套房子,算来算去她还赚了呢。
唐思伽扯了扯唇角,想起很久前网络上流传过的一句话:骗感情可以,但不能骗钱,一生可以爱很多人,但能赚几个钱啊?
唐思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收回思绪,将出租屋最后一件属于时川的床垫挂在了二手网站上。
或许她填的价格低廉,往往她把东西挂上二手网站的当天就会被人买走。
床垫也不例外,很快有人私聊了她,询问了床垫的尺寸、品牌,看了发票后,便爽快地下了单。
看着“对方待取货”的提示,唐思伽恍惚了许久,随即关闭网页,打开文件,重新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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