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言说。
他知道自己改不了大王的主意,继续说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有时候他觉得不该如此执着于功名利禄宏图霸业。
也许是因为他生前没有实现,所以才会在死后念念不忘,直到遇到一位觉得是明主的人。涂山君做的已经很好,继续劝说反而像是强迫。
马陆则不一样,他以前就苦于修行,只是因为欠了涂山君一条命才跟随在涂山君身边。能出去看看是极好的,万法宗对弟子随从的待遇也还不错。
而且,惊鸿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跟在惊鸿的身边也很好。
“多谢大王。”
“……”
……
天色见晚,涂山君从台阶前缓缓起身说道:“就那么些事情与你们纷说,希望来日相见的时候,你们的修为能和现在不一样。”
大黑山剩下的这四个元老,还依旧是金丹初期。
这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惜荒废灵田,又夹在魔宗和阳城的中间,他们想好好修行都不成。
但是,这样的修为可不行啊。
尸魃
吞蝉早早告辞。吴头则依旧处在茫然中没有回神,晃晃悠悠也回去。
聂权九还要主持大局,所有的杂务事情都压在他的肩膀上,因此也没有久坐,刚黄昏日落的时候就返回大殿,一遭将所有的案牍收拾起来。
他们也该早点准备好一切,这样不耽误惊鸿的安排。
鬼王殿前支着矮桌,涂山君随手唤出魔头在身旁伺候着。魔头倒也老实,跪坐在一旁屏气凝神为两人斟酒。
这可惊到了坐在矮桌对面的马陆。
他一看就知道这魔气森然的是一位巅峰大宗师。巅峰大宗师为他这个金丹初期的修士斟酒,这已不能说是受宠若惊的待遇,而是惊吓。
再看自己的修为才金丹初期,马陆无奈苦笑。
这样的修为连给元婴真君端茶倒水都不够资格,更何谈追随对方,遇到敌人,怕不是会成为累赘。
低头看向碗里的灵酒。
今晚的月亮亮的很。
酒盏如镜正倒映着他的面容,以及脸上的笑容,那丝笑容却不像是曾经,就像是一个刹那间,他终于从原先回到了现在。
马陆端起来满饮,长出一口浊气才将酒盏放下,他真正的意识到差距。
不是修为上的差距而是在道途上的差距。
若再来一次强敌入侵,他是否能再与大王并肩作战。答案肯定是不能的,那时候顶多成为炮灰,或是如曾经的碧眼鬼王似的身入法宝。
“三十多年快四十年。”
“寻常凡人半辈子过去,对我们修士而言,这也不是个小数目。”
“你传承不弱,别荒废了。”
涂山君还是有修折情术,这门神通强不像是一个小鬼应该具备的。当然,那时候也只是被小鬼拿来当作撩动心弦的物,不像是现在这样神异。
每个人对术法的应用和理解不同就会出现不一样的效果。
有时候寻常的御剑术,在天资纵横的剑修手中也会变得格外强悍。
正是折情术让他对别人的心绪有所感应。没有说什么,正如他曾经沉默寡言般,只是告诉马陆要好好修行,不要荒废一身不错的传承。
妖修天然继承一部分传承。
要是大妖怪之后就更厉害了,会拥有大妖怪的一些修行知识、功法术式,让他们于草莽之中也能吞吐灵气修炼成精。
久别重逢再见到马陆让涂山君想起一位故人。和尚虽然在涂山君看来别扭,实际也是个善人,入情劫来到大黑山,这才葬送自己的性命。
在修行界最基础的东西依旧是实力。
没有实力则寸步难行。
涂山君留给他们的储物袋不仅仅有丹药和其他的资源,还有他对金丹大道的阐述,只要能将之参悟明白,不敢保证他们一定能修成什么,至少在前路行走会轻松许多。
马陆抬头的时候天边见晴朗。
微光自东方升起,霞光万丈将群山之间的云海染成金色。
“大王已经走了。”聂权九走到矮桌前。
“我没有请求跟着大王是自知这一摊子事离不开,你又为何呢?”
马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勇气。”
“你知道我在大王的身边看到了什么人吗?”
“什么人?”
“巅峰大宗师,充作端茶倒水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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