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画舫,其实是一座河流湖泊的小岛。
只不过这岛叫做画舫而已。
小船登岛。
岛上自成一方小城。
做为闻名的功臣,邹文宝带着自己的腰牌和请帖轻而易举的登了上去,并且连带着身旁斗笠男女的身份都没有勘察。
卫戍把守的修士笑着说道:“邹先生不去潇洒,怎得又回来了,家主正开宴席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邹文宝欲言又止,看了看身旁的斗笠修士,随后叹一口气道:“有些事情寻大娘子。”
“那邹先生快快前去吧,大娘子就在正殿呢。”
三人上岛。
同样带着斗笠的女子将手中的宝匣抱的更紧了。
要说不紧张肯定不是,许三娘同样感到忐忑,那是伴随血涌而来的。
小岛俨然一座内城,不仅随处可见修士,更兼有杂耍、戏法、酒楼、茶肆……。
还能看到高阁两侧绵延的楼宇,以及那身着仙絮纱裙的女修奔走,若是世俗凡人踏入其中,怕不是以为自己误入仙境。
一路行进至巨殿。
阶梯绵延平整。
正远处,灯火通明。
邹文宝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高声大呼:“大娘子,救命!!!”
更不敢轻看身旁的两人,全力鼓动了法力化作遁光,将他整个身躯从这阶梯下迅速拔走。
不过是霎那的功夫就已经抵达了巨殿的大门口。
八扇巨大的铜门正敞开着,内里则是只有零散的宾客和一位高座主位身着长裙的女修。
“哦?!”
“谁要杀你。”
女子缓缓开口,目光如炬迸发光芒,直奔阶梯之下。
莞尔一笑。
“有请!”
本尊
奔入大殿的邹文宝差一点瘫倒在地上,他当真害怕会死在那人手中。
意料之中的出手并没有出现。
反而,高座主位上,身着羽衣霓裳法袍的大娘子露出笑容,还做一个请的手势,她好像并不意外这个人的出现。
哪怕稍有惊讶,也在那一汪春水的双眸中化作了清风拂过的涟漪和淡淡的和煦。
巨殿下。
围拢上来的筑基修士在高位的示意下缓缓退去。
做为组织的一处分舵,这里显然拥有不俗的实力。
连卫戍画舫的修士都是筑基以上。
更不用说那些晦涩的气息,引而不发,似乎只要身着黑金红袍的修士稍有异动,术法神通就会如水银泻地般,将其冲刷的骨血不剩。
抱着匣子的许三娘也感受到了周遭的恶意。
尤其,还有一位故人在等他们。
一男一女摘下斗笠。
涂山君侧目看向身旁的三娘,什么都没有说。
三娘反倒是走到了涂山君的身前笑着说道:“涂山大哥,既然人家盛情难却,我们也不好扭扭捏捏,这便入席吧。”
说着,一马当先。
宽阔石梯,两道身影走的并不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行至半山腰。
就好像他们每一步都能缩地成寸。
闲庭信步般登上了殿门。
八扇巨大铜门矗立。
正堂灯火明。
内里正有数位修士盘坐其中。其中一个人居于左,身着白金之色法袍,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观其模样以及身旁的排场,倒不像是组织中人。
反而像城中望族,亦或是大宗子弟。
其余者,才算是真正属于公孙晚的势力,因为他们的目光或怒、或惊、或严肃、或冷漠,似乎已经将这殿门口的两人看做是个冒犯组织的死人。
当然,他们并不能自称组织,这里毕竟还算是秘密结社之地。
高座的美人没有发话,底下的金丹真人率先问罪。
“尔是何人,胆敢擅闯画舫。”
“难道不知这里是私家重地!”
私地,便是从天机城那里买来的地,不会有天机城的阵法覆盖,可以自行做主买卖、布置阵法等。
因为是私地道场,所以鲜少有执法灵舟在周遭晃悠,哪怕真死个把人,也是无妨的,不过是随手埋进后山做化肥,或者沉入这汉河水中做鱼食。
这一句,虽轻飘飘的,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肃杀,就好像面前的一男一女不过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虫儿。
他们甚至根本就等不到天机城的灵舟前来救援。
又一老者沉声说道:“既是恶客上门,不如趁早解决,免得贵客久等。”
站在下方,揣着袖袍的管事却看着涂山君:“公子是想明白了?”
“他是从天机城的大牢越狱而来!”
突兀的声音响起。
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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