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配不上霍远琛的好。
温黎陷入了自我厌恶中,就像是画地为牢,怎么也走不出那个圈。
她在温彦家楼下吹了快一个小时的夜风,最后还是温彦下楼,找到她以后,把她带回去的。
“霍远琛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自己一个人跑了,也不肯接他的电话,他没办了,只能打给我,问问你有没有来找我。”
温彦把她推进门,倒了杯热水给她,“我还说你大半夜的怎么会跑来找我,霍远琛坚持让我下楼去看,我被他闹得没办法,想着下楼敷衍一下,没想到你竟然真在我家楼下。”
温黎捧着水杯,机械地点头。
明明是听得很专注认真的表情,可是眼神里确实一片茫然。
温彦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脑袋,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肯接霍远琛的电话,既没有回爸妈家,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过来找我,说明你心情很不好,想要找人聊聊天,是不是?你从小就这样,咱们家里,你最信任的,还是你哥我。”
温黎扭头,朝他的方向看了看。她的视线,没有焦点。脖子的角度也不太自然,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更是红得像兔子,眼睑肿得老高,明天肯定是没法见人的。
温彦心揪了揪,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我说说吧。”
温黎机械地点了点头,却又陷入了沉默里。
半晌,她呢喃一般的开口,声调中完全没有起伏,听起来有几分诡异。
“哥,我知道当年的事了。”
温彦正在收拾她喝完的水杯。听见这句话,手指一滑,杯子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温彦随手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借着擦拭手上的水渍,捂住了掌心中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渗进纸巾里,并没有滴落出来。
温黎也就并不知道温彦受了伤。
她抬起头看他,语气肯定地说:“哥,那些事,你也知道。”
温彦轻笑了笑,攥紧掌心,借机收拾起散落一地的碎瓷片。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能知道什么?你是不是和霍远琛吵架了,他又翻出来一些陈年旧事指责你?”
他故作轻松,目光却紧紧盯着温黎,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温黎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没有,我没有和他吵架。安然说那些旧事的时候,他还试图阻止过。是我坚持要听的。”
她说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里的泪再次涌上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悲伤极了。
“其实,他要是不阻止安然还好,或许那样,我还能骗自己说,那些事都是安然编造出来污蔑我的。可是我知道,安然没有污蔑我,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我是个烂人,烂得不能再烂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温彦,痛哭道:“哥,霍远琛他都可以把活命的机会留给我,为什么我没有回去救他?明明我都已经得救了,我为什么要抛弃他,自己逃走。哥,只要一想到我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根本,不配得到霍远琛的喜欢。”
温彦听着她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把捏在手指间的碎瓷片扔进垃圾桶里。
他机械地把垃圾袋绑好,又去洗手间洗干净手。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冰敷袋。
“把你的眼睛敷一下,哭成这样,都没法见人了。”他冲温黎说。
温黎自嘲地笑笑:“我还哪有脸见人。像我这样的人,就该躲在阴沟里发烂发臭。”
温彦皱紧了眉头。他脸色很难看地看了会儿温黎,尽量压抑着怒气地开口:“你就对温家的家教这么没有信心吗?你是觉得爸妈的教育很失败,会教出见死不救的女儿?还是觉得你哥我是个瞎子,会偏袒一个狼心狗肺的妹妹?温黎,你就算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该相信爸爸妈妈和我。”
温黎目光茫然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温彦抿了下唇,含糊道:“就是让你想开点。就算安然说的是真的,你确实抛下了霍远琛,可你想过没有,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当初做出那样的选择,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温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还有别的原因吗?是什么?还有什么原因,能让我做出那样的事?”
温彦偏转了头,并不和她对视。
他语气淡然地回答说:“我不知道。你和霍远琛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那时候都不在海市。”
温黎却不信:“你有事瞒着我。你说的原因,是不是和我失忆有关?哥,我求你了,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吧,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
温彦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说:“我真不知道。爸妈那边你也不要去问,他们和我一样,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们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没和我们说过。”
他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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