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下变得极弱，不属于她们的唇舌交缠声仿佛腻在耳边，令人有些心浮气躁。
沈双鲸垂眸去看对方的脸，却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落在那对缠绵的身影中。
似乎极有兴趣。
“那是爱情吗？”
桑白荔轻声地问沈双鲸。
沈双鲸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大胆发言，“是吧，热恋期的那种。”
小说里的主角在处于热恋期时，爱意总会无处释放，超市、车内、公园等等的场所，无论在哪里，只要一见面就会天雷勾地火，如火星溅入干草堆，燃烧起名为爱欲的熊熊烈火。
她下午看的《兔妖》的小说，正好停在主角互表心情，浓情蜜意的阶段。
懵懂而不知情爱的小兔妖尝到了接吻的甜头，当着大臣的面直接吻上了女皇，女皇又羞又怒，却舍不得责怪小兔妖不识礼数，当着众人的面与对方接了靡艳而漫长的吻。
爱情就是这样，当它降临的时候，底线会化为乌有，如春雪遇见日光，唯有消融一种结局。
桑白荔对上她近在咫尺的视线，美眸闪了闪，“但是也可能是欲望作祟。”
身体的缠绵不一定要精神上的相爱。
这让桑白荔困惑。
掺杂着欲望的爱情让人不好分辨，如果没有了欲望，这样的爱情能维系多久，又代表什么。
她专注地思考，没留意到自己的眼神在那两个人身上停留得太久。
沈双鲸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顾盼生辉的眸子变得意味深长。
圈在腰间的手紧住。
桑白荔思绪回笼，眼底因疑惑泛起波澜。
下一秒，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眼帘陷入潮水般的黑暗。
“姐姐，不要学坏。”
沈双鲸道。
漩涡但骨节分明的手型还是好看的比例……
桑白荔哑然,脸庞由白转粉，绯红的唇角僵硬，声音轻得要散在空气里,“我没有在看她们。”
“更没有那种癖好。”
手推车由远及近的声响几乎和她的话同时响起，沈双鲸还没开口，前方衣服半褪的二人惊弓之鸟般倏然分开，仓皇间身影撞倒了身后货架上的各式调味品罐子,发出哗啦啦的动静，惊动了销售人员疾步走近。
“你们在做什么！”
沈双鲸顺势拉着桑白荔的手从货架另一端离开,对方被抓了个现成,没有凑热闹的必要。
明亮的光线骤然映入眼底,适应了一会儿,沈双鲸的视线不再重影，她侧眸道：“我刚才没听清你说的话。”
桑白荔身正不怕影子斜,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
沈双鲸不太信,但是沉思了下要不要假装相信，最后走感情不走心地道：“嗯。”
语调轻盈的拉长后落下重音，似是认真的附和。
桑白荔挑了下纤眉，从中品味出几分不信任,她好笑地眨眨眼,百口莫辩。
眸光闪动了下,桑白荔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沈双鲸的眼睛，逗她,“真的，我一点都不羡慕。”
沈双鲸神情无辜，听出她话语里恶作剧般的戏弄，对上那双蓝黑色的漂亮眸子,道：“太巧啦，我也不羡慕。”
傻子才会在桑白荔后的话接“是吗我不信”，沈双鲸在心中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
“是吗？我不信。”
似是能听见她的心声，桑白荔眼眸里的笑要溢出来，面庞似秋月春湖般好看。
她倾身从一侧靠近对方，伸出藕臂，手掌要撑在沈双鲸身后的货架，却被沈双鲸扣住了纤瘦的手腕。
“姐姐，说了不要学坏。”沈双鲸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热搜的方式千万种，碰倒了货架这种恐怕会在年度沙雕热事里出现。
两人站在货架之间，一个成熟妩媚身段曼妙，一个明媚标致曲线极佳。
四目相接，呼吸交缠。
莫名地，谁都没有移开目光，甚至没有人眨动眼睛，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像是对话的延续，无声的拉扯，莫名地成了“谁先眨眼就会输”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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