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封好口,于夜半时分在丞相府后门交给了一个黑衣人。
丞相神情严肃,他叮嘱道:“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你们将军手上,切记,中途不要经手任何人。”
那黑衣人低头看了一眼,将信封塞进自己怀里,点头应下:“丞相放心,将军与您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助您。”
显然,他也知晓了这两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丞相板着脸,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他胡乱应道:“好,我自然是相信你们将军的。”
黑衣人趁着夜色离去,丞相站在自家府邸后门处,总觉得有些心慌,他左右看了看,确认街道上空无一人,才转身回到府内。
而他不知,这一幕早已落尽了不远处躲在树上的时砚的眼中。
时砚看着关闭的丞相府后门, 挑了下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
他本来没想从丞相这里得到什么有用消息,只是半夜睡不着来碰碰运气, 谁料还真让他碰上了。
丞相比他想象得还要沉不住气,小皇帝那边刚下令彻查,他便等不及联络张猛了。
回到皇宫,时砚本想第二日天亮后再将此事告诉小皇帝,结果他从墙头跳下, 在房门前看到了抱着膝盖席地而坐的李宵尘。
小皇帝显然是等了不短的时间,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但还是固执地守在门边,这一刻, 他的身影和五年前的小小身影重合,当初偷偷抹眼泪的小可怜早已长成了成熟的大人, 但这幅样子展现在时砚面前, 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时砚!”小皇帝打了个瞌睡, 睁眼就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他猛地起身扑了上去, “你去哪里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他眼睛里不知是困的还是怎么,闪烁着泪光,于是时砚便没有避开, 任他抱着自己, 抬起手拂去小皇帝眼角溢出的泪滴。
手下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时砚顿了一下, 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小皇帝也连忙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急急后退了一步。
他的耳尖泛不明显的红——这还是自被下药那天过后, 两人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时砚的视力不受黑夜干扰,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小皇帝的表情变化,兀自笑了一声。
“陛下是做噩梦了,还是怕黑?”
那个拥抱的事就这样忽略过去,时砚没有特意提起,为了转移小皇帝的注意力,故意逗他这样说。
李宵尘别开眼,嘴唇动了动:“……我做了个梦。”
听见他语气里的失落不像假的,时砚脸上笑意一敛,问:“做什么梦了,陛下要和我说说吗?”
往常这样,小皇帝怕是早就憋不住话匣子说出来了,但今日他一反常态地躲开时砚的视线,脸上神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时砚看了片刻,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回来,抱臂放在身前,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李宵尘想起自己那个旖旎又香艳的梦,梦中一人一鲛亲密无间,大胆又悖逆地行着床笫之欢,他时而深陷其中,时而以第三人之位旁观。
似乎到了年纪便自然会懂那些事,李宵尘明明不甚了解此道,但梦中那些幻想却宛若真实经历,让他心潮起伏。
但梦的最后,鲛人告别了他,说他要回到大海去了,李宵尘慌张失措,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他被这个梦扰得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时砚的房门前,但时砚不在里面。
好似与梦里发生的事对应上了,李宵尘一阵心慌,于是便坐在了时砚的房门外,等着等着便困顿得要睡着了。
好在时砚回来了。
李宵尘的心落在实处,半夜两个人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怎么看都不对,他轻咳一声,正想要找借口跟在时砚后面,就听时砚抢先开口:“陛下现在要回去睡么?”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到上朝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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