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老远就听到您在冤枉我了!”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伴着他懒洋洋的步伐,一同进入水榭。
他今天一身黑,外套敞怀,头发支棱着,进来后,不等父亲回话就势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完全没在意水榭里的气氛以及父亲的怒容。
“沈牧野,我让你坐下了?过来!”
父亲厉声召唤,沈牧野慢悠悠起身,走了过去。
“孟伯伯。”他颔首,目光一转又看向林柏亭,“呦,林医生,这就来邀功了?”
沈德昌一拍桌:“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人家是你的恩人!”
沈牧野挑了眉毛:“哦,恩人,那我感谢做好事还留真名的林医生。”
他说着微微鞠了一躬,不情不愿不恭敬,令人尴尬的姿态。
然而,林柏亭不尴尬,他一丝不乱。
“小沈总不必客气,你是叙白的弟弟,照顾你,应该的。”
两人对视,沈牧野嘴角那抹一直挂着的凉笑,更凉了几分。
“好了好了,柏亭和牧野是平辈,何必搞得这么郑重嘛。”薛南燕眼神示意,“多让年轻人紧张啊。”
接到示意的孟太太上前附和:“是啦,现在年轻人说话就是这个风格,锦云和她闺蜜打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们吵架呢。”
两位太太笑起来,一群晚辈也赶紧笑起来。
孟锦云跟着劝:“沈伯伯,牧野是真心感谢林医生,只是不善于表达,林医生是叙白大哥的好友,肯定了解,不会介意的,对吗?”
她美目流转望向林柏亭,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她想,原来沈清湘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可惜人家不喜欢她,拒绝的干脆。
林柏亭淡淡道:“对。”
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一如他和沈清湘说抱歉时的样子,岿然不动宛若雕塑。
孟锦云不由望向沈清湘。
沈二小姐补了妆,没人能看出她哭过吼过,但孟锦云亲眼目睹了全程,她瞒不过她。
孟锦云觉得有趣。
早在文绣和谢时暖之前,沈清湘才是她第一枚眼中钉,她劝过沈叙白分手,也威胁过她不要跟沈牧野来往,奈何,沈二小姐是沈家独女,沈叙白唯一的妹妹,她碰不得打不得刁难不得,只能吞下委屈。
如今,她竟然栽在了她眼前。
老天可真是开眼。
孟锦云单手托腮,忽地好奇,林柏亭嘴里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假如方方面面不如沈清湘就好了,她就能体会到她的痛苦了,那才叫爽快。
在场诸人奋力打圆场,沈德昌的面色总算有所好转,薛南燕暗暗松了口气,忽而想起来似的道:“时暖,你和刘斯年分手了?”
谢时暖正察言观色揣摩今日局势,闻言便知是薛南燕想拿她来给沈牧野转移视线。
“嗯,分手了。”
她起身,沉声,“我们性格不大合适。”
薛南燕捧起茶碗,吹了两下。
“是不合适,还是本来就是假的,你让人家配合演戏?”
谢时暖满是疑惑。
“燕姨,我不懂您的意思。”
薛南燕抿了口茶,不冷不热道:“那位刘公子前些天在聚会上先是说你把他甩了,喝多了几杯酒后,又改了口。”她顿了顿,“说是你邀他演戏装男友,他对你有心,想假戏真做,你没同意。”
她日后怪你
谢时暖心里翻涌,薛南燕会问不稀奇,她早有准备,但刘斯年的分手戏码居然还有上下半场,实在打的她措手不及。
薛南燕更是步步紧逼。
“时暖,我当初就觉得奇怪,但刘斯年和你都信誓旦旦,我信了,现在我糊涂了,如果他只是你的假男友,那你的真男友呢?去哪了?”
随着她的话,水榭大半客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连同沈牧野也似笑非笑地望了过来。
谢时暖只得硬着头皮道:“燕姨,上次我说过,我和他确实是工作扮情侣时假戏真做,后来发现性格不合,我们也是和平分手……刘斯年那么说应该是喝多了酒故意说气话,不能信。”
“是吗?”孟锦云眨着好奇的双眼,“我听着不像,薛阿姨,谢小姐之前和刘公子看起来像情侣吗?”
“哼,你跟牧野看着也不像情侣,不还整天以他未来太太自居吗?”久不开言的沈清湘骤然发声,难听的连孟太太都沉了脸。
“清湘!”
“燕姨,大嫂跟刘斯年分没分是她的私事,就算要关心,我和大哥的亲妈才是她正经婆婆呢,你天天这么着急上火的做什么。”
沈清湘手里拿了杯红酒,喝一口讲一句,像是一挺火力全开的机关枪,瞬间就把薛南燕怼哑巴了,也把气氛怼尴尬了。
谢时暖和她隔着一把椅子,见她状态不对,担心的拉她的袖子,沈清湘却不理,只顾喝酒。
眼见沈德昌都开始皱眉,谢时暖便要替沈清湘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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