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谢时暖眉头紧锁。
“柏亭,那天之前,叙白还有什么古怪吗?”
“没有,他很坚强,接受得很快,我相信他痛苦过,但他对命运的看法一向理智豁达,尽人事听天命。”林柏亭思忖着,“我想应该是在这半个月里,他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震碎了他心里的某些东西。”
谢时暖陷入深深的思索,好一会儿都没开腔。
林柏亭不打扰,安静地开车,很快抵达了疗养院。
一进门便有几个医生迎上说是林医生快来,那几位病人都等着了,原来,他是真的有事要办,而非借口。
谢时暖摇着头笑。
大约是经历了太多反转的人或事,连看林柏亭她都警惕不已,而事实是,他一如往昔,说到做到。
廖红娟的病房在楼上,出了电梯路过护士台,便有护士对她报喜:“谢小姐,伯母最近状态很好。”
每次来,状态好和状态差各占一半,其实好和不好没什么太大区别,好了,她也不会醒。
这种身体指标的小波动,天长日久,已经让谢时暖麻木,她微笑嗯,例行询问一些问题就打算离开。
护士却道:“昨天下午,你母亲的手指动了一下。”
谢时暖一愣,忙道:“真的?”
“是啊,当然,非常的微弱,但是确实是颤动了一下,是很好的迹象啊!”
廖红娟昏迷四年,彻底没知觉已有三年半,三年半里,她一次也没有动过,所以,这是第一次。
谢时暖推开房门,奔至床边,廖红娟平静地躺着,她握住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查看,从手腕一寸一寸巡视到手指尖。
“妈,我是时暖啊,我来了,你是不是要醒了,你快点动一下给我看看好不好?”
你是害怕还是疑惑?
廖红娟没有回应,谢时暖不甘心,连连呼唤,越唤越急,然而一旁的监视仪器上线条如常,毫无波澜。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
“算了,你不动给我看,动给别人看也行,总之,你要记得,你在这世上还有个女儿呢!你女儿最近可厉害了,你难道不想听听吗?”
“……”
谢时暖放下她的手,塞回毯子里,又取出了两件睡衣,在护士的帮助下,给廖红娟擦身换衣。
一番折腾,廖红娟纹丝不动。
谢时暖呆了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拿起小水壶给窗边的绿萝喷水。
这绿萝是沈叙白送的,从一棵小苗,长到现在,已经是一盆绿油油的叶子。
两人刚合作那会儿,他每月至少会陪她来一次,到了去世前三个月才停。
“妈,你说叙白还隐瞒了什么呢?去世前他该做的都做过了,该报复的也报复了,那些不动产,我也都按照他的想法来安排了,按理说他不该有遗憾了,为什么还要布局后头的三年呢?现在,人人都盯着他的股份,偏偏他的股份不见了,股份不可能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是他做了隐藏手段。”谢时暖望着绿萝,“总不能……他一早就预料到三年后会发生这些事吧。”
身后寂静,谢时暖也没指望有人回答。
“你也见过他,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会被这么多人算计呢?他那么用心做沈老爷子的好儿子,兄弟姐妹们的好大哥,到头来,哪哪都是意难平,死都死得殚精竭虑,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一点公平也没有。”
“……”
谢时暖絮絮叨叨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心猛地一跳,她急忙转头。
床上,廖红娟双目紧闭,呼吸平顺。
想象中的,突然的睁眼并没有出现。
她自嘲地笑了笑。
“以为拍电影呢谢时暖。”
结束探望,她走出病房,终于想明白了哪里不对。
这间病房里里外外的监控探头整整翻了一倍,型号都变了。
病房斜对门,原本用于堆放资料的资料室,不知什么时候换了门,门上按着半扇水纹玻璃。
谢时暖心下疑惑,正要上前敲门,不料,门开了。
开门的人有那么一两分的眼熟。
那人一见谢时暖,倒是半点惊奇也无,直接躬身。
“谢小姐。”
“你认识我?”
“之前在沈先生那边见过。”
谢时暖想起来了,沈牧野有合作多年的安保团队,这个人是其中一组的组长,出勤概率颇高,想来很得沈牧野信赖。
“你怎么在这里?”
“沈先生说要加强廖女士这边的安保等级,我在安排。”
谢时暖怔住,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即刻就被沈牧野变了现。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动沈牧野行动迅速,还是该为未来的危险而担心。
她只得道:“辛苦你了,最近没什么事吧。”
“基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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