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横批就是春和景明。
“发什么呆,进来。”
沈牧野拉着她进门。
门内更是奇异,油皮绿沙发,木制博古架,如果没记错,上头摆着陶瓷做的亲嘴小人摆件,谢时暖目光上移,当真看到了那个小摆件。
老房是那个年代标准的三室一厅,装潢也是那个年代全国统一的风格,唯一不同的是,廖红娟放了些巧思,比如柜子不做土黄色而是通通刷成奶油白,又比如,她添置了些很是时髦的零散家具,最后组合出的风格在小区里很是惹了一波争议。
后来,房子被卖掉,那些搬不走的家具也跟着一起送给了买家,独独那张油皮绿沙发是廖红娟的挚爱,那是谢骏送她的礼物,她怎么也舍不得,奋力留了两年,搬了两次家,终于还是卖掉了。
现在,它好好的躺在这座老屋,像个奇迹。
应该说,房内的一应布置都是奇迹,它们最大程度的还原了谢时暖久远的记忆。
“我爸妈有各自的房间,爸爸的房间有落地书架,他爱看书也爱藏书,我每次进他的房间都像寻宝。”谢时暖抚摸那书架,“你很厉害啊沈牧野,居然连书都放满了。”
“不知你爸爱看什么,只能从书店拉一车回来随机摆放,摆得不像你要怪孙恒,我只负责出钱。”
沈牧野双手插袋跟在她后头,看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转悠。
“我妈有一台蝴蝶牌的老式缝纫机,黑金色系,她手巧会自己做衣服,我很多独一无二的小裙子就是她自己设计缝制,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
谢时暖抚摸那台缝纫机,缓缓笑着:“阿野,你摆错位置了,应该靠窗。”
“资料照片里没有只能靠想象,我说窗台合适,光线充足,陆淮南非说那里太刺眼了,靠墙比较好,剪刀石头布,他赢了。”
“噗。”
谢时暖自己的房间有个外出的小阳台,小时候,她在阳台上养小鸭子,没几天小鸭子死了,谢骏就买小鸡哄她,结果小鸡仔也一命呜呼。
这回她不哭了,可怜巴巴的对谢骏道:“爸爸,我可能有毒,把小动物都毒死了。”
谢骏眉头一皱:“胡说!动物就是娇贵,我们养植物!”
结果植物也没什么好下场,唯有两盆玫瑰顽强挺立,勉强开了花出来。
谢时暖愁眉苦脸,谢骏倒是很高兴。
“你瞧,爸爸说什么来着,和你没关系,这不就活了嘛!玫瑰就是好,好花当赏!”
谢时暖望着阳台上那盆红玫瑰,嘴一撇,哑声道:“沈牧野,你好敷衍,把临江府的花搬过来凑数!”
我要嫁给你,沈牧野
“毕竟那边比较多,开的又好……”他谆谆教导:“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谢时暖被他推进客厅,在绿皮沙发上落座,拿手一摸,谢时暖知道这沙发也是新物件,廖红娟的宝贝沙发皮质普通,没这一个手感好。
“沈牧野,说吧,你处心积虑带我来又布置了这些要做什么?”
她抱臂抬眸,沈牧野个子高,站在这比临江府小了不止一点的客厅里,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所以他蹲了下来,仰视她。
“想和你说些早就想说的事情。”
“什么事?”
“未来几十年的事。”沈牧野变得严肃,“我想要你嫁给我。”
谢时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会嫁的。”
说完,她脸一红,哪个女孩子会在这种时候这么主动?
“我是说……嗯……”
“我明白。”沈牧野笑起,“会嫁的,但要看诚意。”
“嗯!”谢时暖眼珠转了转,“所、所以你是带我来、来求婚?”
沈牧野吸了口气调整了姿势,干干脆脆单膝跪地。
男人一调整,谢时暖也嗖得坐直了,倒比对面的人还要紧张。
“我想过很多方式,听从孙恒找来的策划师放什么气球喊话,或者淮南的建议串烧电影式表白,前者你看到了,很蠢很呆。”
沈牧野眼神闪烁了片刻,谢时暖恍然大悟。
“那傻兮兮的飞艇……是、是你放给我看的?”
“那天是试飞,完整版没那么傻……”沈牧野的眼神更闪烁了,“总之,这不重要,淮南那个太麻烦,一时半会来不及,我等不了。”
“这里原本是那个计划的一环,一早就弄好了。”
“淮南出的主意?”
“我出的,在我进入金诚收拾大哥去世后的烂摊子时,我发现,积压的项目里有这么一个,最早的建筑方是你爸的公司,某一户是你曾经的家。”
那就是三年前,他们彻底决裂时,谢时暖喃喃:“那时我们……”
“我们不好,我恨你背叛,更恨你背叛了之后一句不肯解释,但凡你给我个理由,我都接受,可你不给。”
沈牧野笑了一声,“你可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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